“你以为太妃和王爷就觉得我做的对吗?他们不觉得,甚至于一开始他们想牺牲的是那个被害的人,因为那个人远比钱柔好摆平一些,只是因为我想要钱柔死,他们没办法左右我的决定,所以才替我这个王妃收拾这些烂摊子。”
“今日但凡我是个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人,他们都不会让钱柔称病,而是直接推我出来顶罪。”
“我知晓的。”钱悦轻笑,“不瞒王妃,其实我不认识那什么逾和侯府的嫡幼子,我从前,是对我的表哥有情的。”
“只是到底年少,识人不清,自以为遇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却不想遇见的不过是个金玉其外的浪子。”
“我也奇怪你为什么同意逾和侯府上的请求。”沈沾衣叹气,“原是这原因。”
早些日子逾和候夫人去护国寺上香,特意来见了她,说是听闻她收了御史府上二姑娘做义妹,特来问个亲,说府上嫡幼子喜爱那二姑娘,想让她问问钱悦的态度,若是可以,就让两个年轻人见上一见。
逾和侯府的嫡幼子段锦行,沈沾衣是知道的,在玉京一众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里,这人是个异类。
段锦行自十二岁起就追随祖父一同去了边疆,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战功立了不少,更紧要的是,段锦行这人是沈沾衣的嫡亲表哥,他父亲是沈沾衣母亲的嫡亲的哥哥。
前世段锦行并未娶妻,沈家家破人亡后,逾和候为了整个家族的性命辞官,带着段家众人回了逾和老家。
沈沾衣后来被困在宫中,也是她舅母时常探望,沈沾衣那时对外还是姜宿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妃子,见见家人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且那时姜宿对她心中有愧,她舅母愿意来陪她说说话,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只是如今这个表哥,竟看上了钱悦?!
再者前世钱悦入王府,对自己那个青梅竹马的亲表哥可是念念不忘,如今竟然释怀了?
只是听钱悦话里的意思,是那个所谓表哥辜负了她,如此沈沾衣倒不好多问了。
钱悦却不怎么在意这事情:“我那个表哥,实在不是个好的。”
“如何说?”
“先前我染了病,我那外祖家的舅母听了,便劝我表哥不要再想着娶我……你知道我的名声并不好听,本也无所谓嫁人的事情,只是表哥从前对我格外好些,是以才觉得嫁与他也不错。”
“我外祖家门楣不高,母亲算是高嫁,是以我这个嫡姑娘愿意嫁回家里,他们也高兴,只是后来王府点名要我,这才歇了心思。”
“本也就这样了,谁知那日王妃说要收我做义妹的事情被我外祖家知道了,又让我表哥来府上问我的意思,我说昔日既然已经说明了,自然是无缘,表哥说我还是怨怪他。”
钱悦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左右他也不信,谁知道他闹到了父亲那里,说定然是父亲不同意才会让我拒绝他,我去了他又说什么他也没办法的话,我气狠了。”
“于是便问了他几个问题,你猜他如何作答的?”钱悦嘴角牵起一抹讽刺意味十足的笑,“我问他,我之后很难生育,他当如何。”
“他如何作答的?”虽是问了一句,沈沾衣却知道怕不会有什么好话。
“他说到时候他纳妾,生了孩子记在我名下,这件事情我是明白的,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我又问他什么时候纳,纳几个妾室,他说但凭我舅母做主,我觉得好笑。”
“我那舅母本就同我不和,他说这样的话,明显是要我听我舅母的。”
“我再问他若我同舅母日后不和他当如何,他竟然说我舅母是他的亲生母亲,从前为他操劳不少,我一个小辈应要让一让她的。”
“我是真的觉得好笑,那是他的母亲,让她操劳的也是他,凭什么却要我让着她?我觉得好笑,也问了,他竟然说我不是爱他吗,既然爱他,自然要无怨无悔地对待他的母亲。”
“这样的人……”沈沾衣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当真是恶心,不是吗?”钱悦笑道,“别说我了,便是我那一向脑子缺根筋的父亲也听不下去,是以骂了他出去。”
“原来是这样,确实恶心人得紧了。”沈沾衣摇了摇头,她先前还想着要不要撮合撮合钱悦和钱悦表哥,如今看来却是不必了。
“说起来我那个表哥,你想不想听听他的故事?”
“你的表哥?”钱悦皱眉,又突然恍然大悟,“是了,那段小公子是你嫡亲的表哥。”
“是啊,你想听听吗?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钱悦有些纠结,不过转念一想她母亲说的也没错,她终究是要嫁人的:“也好,王妃与我讲讲罢。”
“他那个人啊,别看人长得俊秀,实则是个五大三粗的性子……”
……
钱柔现在很绝望,她看着房顶的梁柱,平生第一次后悔了。
丫鬟们关了窗就离开了,反正她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是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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