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姨娘乐和宜,是妥州知州的嫡次女,她爹那时想把她送给上司,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做续弦,知州夫人舍不得女儿,听说沈沾衣要为姜宿纳妾,特意托了关系递了帖子来,沈沾衣瞧见了,也就顺手拉了一把。
乐和宜也确实本分,入府后不曾闹出什么闹心事来,只是她也是命苦,本是怀上了孩子,却是被钱柔算计没了,偏她还以为是自己身子弱,没留住,不曾怀疑过旁人害她。
主要也是钱柔手段高明,乐和宜住的玉绯院上上下下都有她的眼线不说,当初诊脉的府医也被买通了,若不是沈沾衣留了个心眼,特意查了番,她也是不知道的。
只她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情,所幸让人“不小心”说与太妃听了些,太妃这个人,虽嘴上说着不再理会府上的事情,心思却细腻得很,她听了个苗头,自然是要知道全部真相才肯罢休的。
只是沈沾衣没料到太妃能忍到现在才发作,不过也是情理之中,太妃已经答应她翻年离开了,安阳离玉京远,到时候她也不好收拾钱柔。
她是对姜宿有意见,可姜宿也到底是她的孩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害了姜宿的。
“娘娘。”乐和宜站起身来,“妾身乐氏。”
她穿一身天青色的棉袍,面色还有些苍白,是前两个月小产留下的病根。
“我听说你的孩子没了。”太妃直白开口,府上这些人原也同她关系不大,她也不是什么能体谅他人的好人,自然不会在意乐和宜的心情。
这话出来,乐和宜身子微微晃了下,她苦笑,跪了下来:“回娘娘话,是。”
“本是妾身的错,身子弱了,也没同谢侧妃说怀了身子,生生害了那未出世的孩子。”
沈沾衣看向姜宿,姜宿瞥了眼乐和宜,视线并未过多停留,他也没开口说什么,看起来也不在意那个孩子。
当真是冷漠啊……沈沾衣垂眸,可姜宿,就是这样冷漠的一个人啊……
“你确实是没用。”太妃冷哼一声,“你一个做母亲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这也没什么,毕竟人家手段高明,只是你也是真的蠢,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不曾去怀疑过孩子为什么掉了!”
“你才来王府多久?这府上的人可尽信了!”
乐和宜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娘娘这话的意思……妾身的孩子是……是被人害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
自从孩子没了后,她几乎是活不下去了,姜宿心里怨她没护好孩子,谢怡然安慰了几句送了些东西慰问,可谢怡然有一堆的事情,也顾不上她,府上的其他人大多是看她的笑话。
她自己也以为那孩子没了是她自己的原因,可今日太妃却说是被人害了……
若真如太妃所说,她倒宁愿是自己身子弱留不住那个孩子,也不愿意是让人害了,而她还蒙在鼓里。
“母妃说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必要,总不过孩子已经没了,相信今日过后乐姨娘也该长教训了。”沈沾衣淡淡开口,“姨娘以前不是玉京人,怕是没见过玉京这些贵女们的手段,没有防范也是正常,只是姨娘,这次事情你侥幸过去了,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有些手段,是要着人命去的。”
“被人害了……”乐和宜身子瘫软下去,眼睛通红,“娘娘……妾身自问入府后本分,从未开罪过府上的姐妹,到底是谁害妾身……”
“谁?自然是你的好姐姐钱侧妃了!”开口的是周姨娘,她是将军府的远亲了,攀了将军府的关系入了王府,说话向来得理不饶人,尖酸刻薄得很。
乐和宜猛地看向钱柔,她嘴唇哆嗦着,不可置信地尖叫:“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周姨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可小声些吧,府上就你一个人怀了王爷的孩子,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呢,钱侧妃向来心高气傲,能看着你得意?”
“可是,可是我从未开罪过侧妃姐姐……钱柔,你为什么,为什么……”乐和宜摇头,“你好狠的心啊……”
“你是来玉京不久不知道。”周姨娘冷哼,“这钱侧妃可是玉京有名的人物呢,那名声可好听了,可背地里稍微有点势力的人家都知道,这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那样一个连嫡妹都敢害的人,也就乐妹妹你信她那些鬼话,府上谁人不防着她?”
钱柔脸色已是很不好了,今天这事情,想来太妃已经是证据确凿了,她便是说再多也是躲不过去了的。
可这些事情她办得隐蔽,又是谁出卖了她……
“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太妃看着她,“其实也可以说清楚些的。”
“这事情你确实做得隐蔽,毕竟是害人命的事情,也确实是要做的隐蔽的,只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你是遮掩不住的。”
“你是个聪明人,送给乐氏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大补之物,谁人也挑不出错来的,只是乐氏做姑娘时身子亏损得厉害,若是慢慢滋补倒也没什么。”
“只是你算准了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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