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现在好不容易您同大姑娘日子好过了,二姑娘却要同代王府上联姻,奴婢瞧着心慌,生怕二姑娘嫁了后您和大姑娘再过回以前那种日子啊……”
“嬷嬷……你怎么这样傻啊!”白氏抹着眼泪,起身抱住了赵嬷嬷,“我说过不怨的,你怎么这样傻……”
“奴婢不悔的小姐,奴婢只求您与大姑娘平平安安的过完后半辈子,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了。”
……
“代王殿下,臣看真相已经很明了了。”御史到现在哪里不明白事情是白氏做下的,只是沈沾衣也太不顾及他这个御史的面子了,他到底是有些生气的……
现在赵嬷嬷主动给白氏顶了罪,便够了。
“那是自然,这毕竟是御史的家事。”姜宿微微点头,“如今真相明了,御史就把罪魁祸首处置了罢,弄完咱们好聊两府的亲事。”
御史点头:“赵氏瞒着白姨娘……”
“父亲。”钱柔柔柔咳了声,眼眶先红了,“赵嬷嬷也是护主心切……”
她说话向来不说满,留了半截,配上她楚楚可怜的面容,常常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话。
御史沉默了,今天这事已经闹得够久了,只怕明日整个玉京都是他御史府里的故事,他现在是迫切希望解决这件事情的。
可钱柔那双眼睛让他不忍心极了。
“赵氏……”
“父亲。”
钱悦皱眉,她似乎再不愿这么拖下去了:“今日既然女儿是受害者,不若让女儿做决定吧,也不好让父亲为难。”
她这话一出,御史眼前一亮,忙点了头:“也好,到底你才是受害的人,也该让你做决定才是。”
“父亲,我……”钱柔目光诧异,以往她每每露出这副柔弱表情,御史都是百求百应的,如今却只因钱悦一句话就变戈了……
“柔儿不要闹,你妹妹说的不错,她才是受害者,应问过她的意见才是。”
御史说的这样大义凛然,钱柔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大姑娘,一切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认罪,也不好伤了您同二姑娘的姐妹情分。”赵嬷嬷重重磕了头,“如今事发,也不好叫您与小姐为奴婢开脱,谋杀陷害主家小姐乃是死罪,奴婢愿以死谢罪!”她说着,竟是一头往柱子上撞去。
众人惊呼,再回神时赵嬷嬷已断了气。
白氏瞬间瘫软,闭上眼不敢去看那惨状。
钱柔的眼睛也红了,赵嬷嬷待她如亲生女儿,除了白氏,她也就与赵氏亲近了,如果她听话没掺和这事情,想来赵嬷嬷也不会死……
“二妹妹现在满意了吧?赵嬷嬷已经死了。”钱柔也装不下去大家小姐样,但她到底顾及着形象,也只说了句气话。
钱悦目光对上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竟从那眼底看出愤恨来,她自小谨慎爱惜羽毛的大姐姐,现在也终于百密一疏,露出马脚了。
钱悦笑了:“大姐姐说的什么话,这样背主的奴才,死了便死了,这也是白姨娘的原话,不是吗?”
当年母亲身边的嬷嬷死的时候,白氏与她说过的原话。
“二姑娘,这样背主的奴才,死了也就死了。”
如今她原样还回去。
“悦儿说的对,柔儿,此事莫要再提了。”御史也开了口,他们都心知肚明钱悦中毒的真凶是谁,钱悦不闹着要抓白氏,这结果已经很好了。
……
“父亲说的是。”钱柔低了头,再抬头时依旧是那副惹人爱怜的模样,“柔儿只是有些难过,赵嬷嬷毕竟是……”
“好了。”御史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回头再挑一个听话的嬷嬷给你姨娘就是了。”
“父亲,王爷。”钱悦站起来,“事情既然了了,剩下的与女儿也没什么关系了,既如此,女儿便回去休息了。”
“去吧。”御史点了点头,“照顾好自己,莫要再病了。”
“女儿知道的,多谢父亲关心。”钱悦问了礼,又看向钱夫人,“母亲也一起吧。”
钱夫人点头,跟着起身,今日的事情她哪里还看不明白,不过是白氏下了狠手罢了。
只是她不敢去想今天的事钱柔有没有掺和,若是钱柔也掺和了,那这些年来,她一个大夫人,对钱柔一个庶女的所有好都成了笑话。
众人目送钱悦母女离开,姜宿看着那背影,意味深长道:“御史大人,这妻妾的目光与远见,还是不同的。”
御史一愣,随即笑道:“王爷说的是。”
今日这事闹了出来,他哪里还敢让白氏掌家,钱夫人是他的正头娘子,虽说有时候拎不清,主持中馈还是可以的,且她不如白氏那般多的心眼,也好掌控。
今日之后后院的事情他是必须过问了,从前外面传御史宠妾灭妻他尚且不在意也是因为没出过人命,如今却是不行了,钱悦一个嫡姑娘,在自家府里中了毒,他这个御史的面子怕是丢光了。
想来也是他太过纵着白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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