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到底怎么帮临淄王了?你……有发现什么猫腻吗?"
“还记得关押到天牢的户部大臣们吗?"陈嗣音反问。
“记得,难道他们是临淄王那边的人?"
陈嗣音点头:“我对外造出了户部大臣全部暴毙牢中的声势与假象,果不其然江弄潮和太后先露出
了马脚。”
公子载一惊,但是他面上已经十分平静道:“朕的那个舅公,看来也是向着老五的。”
陈嗣音不置可否:“太后宫中外出采买的女官与太师府接头,户部那几个大臣的家眷现在都以各种
名头入狱了。”
“连他们的家眷都不放过,看来牵扯甚广啊!”
陈嗣音默认了,道:“我还派人追查了赃款,你猜怎么着,今年户部贪得银两,比起以前,竟然还
是小数目,而且他们藏下的赃款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账目上。”
“八成给了临淄王!"公子载衣袖下的拳头攥的紧紧,秀眉之下是掩不住的暴戾之气。
“猜测能猜出什么,有没有兴趣亲自审一审他们?”
公子载立马起身,陈嗣音换了身衣服,两人轻车简从到了大理寺,这里审判的都是国朝大案。
陈嗣音并没有带公子载直接见那些犯罪的户部大臣,而是在一旁暗中观察着。
见那些罪臣衣着依旧整洁,浑身甚至连鞭策的痕迹都没有,公子载不禁发问:“为什么没有施刑,
重刑之下,必能让他们和盘脱出。”
陈嗣音双手抱臂,威严自持:“着什么急?既然知道是临淄王那边的人,就更不能着急了,就算拷
打出来有什么用,你能发落临淄王还是能发落太后?”
这一句话瞬间把公子载反问的哑口无言了,且不说能不能发落,如今内忧外患之际,若是再有个诸
侯王之乱,齐国大厦倾颓之势只会更势不可挡。
正在这时,大理寺卿上前道:“皇上,这些罪臣们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陈嗣音大手一挥,笑的不似寻常:“给他们吃吧。”
等到公子载看见端给那些罪臣的吃食,才知道为何一向严谨著称的大理寺卿为何会偷偷掩着嘴笑
了。
“一碗化食水,几个开胃的山楂,皇上不是没用刑,你用的是饿刑啊!"公子载鲜少这样明目张胆
地夸赞陈嗣音。
看皇上身边这个官女如此调侃,大理寺卿郭执礼也继续道:“可不止如此呢,除了山楂还有酸果,
在狱中这些日子,那些大臣的牙齿都快掉完了,他们又不得不强忍着吃。”
“但是皇上,你又不审问他们,这般折磨是为什么?"公子载看向陈嗣音。
陈嗣音挑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说朕不审问他们,今日来便是要审的。再说,犯下如此大错
还想有好日子过,那是不可能的!
又不是只是身体之痛才算吃苦,折磨人的法子多着呢。朕这是在告诉他们,既然他们想要自找苦
吃,那朕让他们天天不得不吃!"
公子载心下明白,这确实是陈嗣音有仇必报的作风。
说着陈嗣音给大理寺卿郭执礼递了一个眼色,然后郭执礼便将皇上领进了审讯堂。
一路上公子载默默跟着走,只是思绪却不由得飘了出来。陈嗣音是能狠得下心来的,即使公子载在
她的身体里,也自知没得她半分怜惜。
那些妃嫔时不时去居幽宫找他的事儿,欺辱他,赏他几个嘴巴子,陈嗣音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概不管。
只有涉及到性命,她才会略微出手。
这个女人对他的恨意真是不小!
不过公子载现下也恨不起来她,因为当初陈嗣音做美人的时候,他也什么都没对她做过。
更何况整德还经常说,以前她们的日子过的比现在更加艰难,最起码现在勤政殿的宫人屡屡往这边
跑,下人们不敢拜高踩低。
思及此处,公子载对陈嗣音又添了几分愧疚之意。
殊不知茎役的话全是添油加醋,没有一丝真情,以前她们地处偏僻无人打扰,三两宫人也是够用,
日子过的懒散惬意。
当时陈家依旧显赫,那些看不惯陈嗣音的妃嫔,偶尔使个小动作都会被陈嗣音一一还回去。
哪有如今妃嫔们隔三岔五登门居幽宫,把陈美人当出气筒的景象?
不过,空德是个会说话的,比如孙捷妤之前给陈嗣音赠花,虽没什么好心,但也没什么坏意。但不
影响空德跟公子载说,孙捷妤暗示要给美人点颜色看看。
比如当时御膳房晚送了陈美人的饭,空彼便说这些下人拜高踩低,陈美人不亲自去求就不给饭吃。
当然,空役是把平日与陈美人有过节的那些人的错处,都往大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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