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事情缘由说出后大家非常吃惊,但是现在取名大家都拿不定主意,老人说:“那就叫谢岚吧!”家里人也同意了。
转眼间谢岚已经二十六岁了,也从大学毕业几年了。小时候算命的说谢岚桃花眼卧蚕眉,女人缘不断二十就能当爹。
现在他都二十六了还是光棍一根,人在广东漂到失联,过年连家都没脸回。
今年过年我爹特意打电话叮嘱要回家过年,瞅着银行卡里好不容易存下的几千块钱,我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爹娘年纪也大了,我就算再没脸也该回去看看了。
我是腊月二十到家,到家后第二天刘河愁就阴恻恻的找上门来。
刘河愁不是第一次来找我,从我高中那会就开始打我的主意,等我从三流大学毕业后他又来找过我一次。
我们这块处于黄河中下游,又是悬河分水口,水中常有从上游流下来的浮尸,这柳河愁就是一名传说中的捞尸人。
捞尸能发财那是肯定的,捞一具平头百姓的起价五千,赶上城里贵客动辄数万。虽然现在农村彩礼高,可我要是跟着刘河愁干上几年,不愁没钱娶媳妇,可前提是有人敢嫁啊。
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往捞尸人怀里钻,注定孤独一生。
看到刘河愁我打心眼里就有气,要是搁在几年前我门都不让他进,可是现在我人穷志短,满脑子想的都是捞偏财。
于是我就问他,十里八乡的想吃捞尸人这碗饭的人不少,为啥老缠着我跟我死磕呢。
“捞尸人是黄河大王赏的饭碗,不是谁都能做,你生于正月初九辰日,老黄历上写的是九龙拉棺,天生就是捞尸人的料。”
“滚犊子吧,你丫才是捞尸人的料,你全家都是捞尸人的料。”我气的直骂。
刘河愁被我骂了嘿嘿一笑,也不生气。
其实,九龙拉棺是真有说法的。所谓龙多了不下雨,赶上这种命格的人一生不会遭水厄之灾。
而我不仅是九龙拉棺,还是罕见的纯阳命,天生阴灵规避。
捞尸人这碗饭我还真有资格去吃,不过谁稀罕这碗饭啊?
以前我是不稀罕,但是现在我很需要赚钱。
看到爹娘花白的头发,再想想我这么大了还是一无所有漂泊无定,他们在村里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捞尸人本地姑娘是不肯嫁,可要是我真有了钱,随时撂挑子改行干别的,还怕找不到女人结婚?
刘河愁见我动了心,又给我灌了几杯黄汤下肚,我借着三分酒意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说等过年就去找他报到。
捞尸是忌讳行当,我娘起初不愿意,要我爹劝劝我,但是我爹嘴张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
这个我倒是不怨他,在广州打工这几年我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怨气,赚多少花多少,所作所为没少伤我爹的心。在他眼里我就算是跟着刘河愁去捞尸,也比在广州打工强得多。
在家过完年出了正月后,这天我顶着料峭的寒风踩着积雪走上大河堤。
黄河一年四季都有汛期,此时凌汛已过桃汛还早,站在河堤上遥望黄河,曲曲折折的犹如一条被抽了筋骨的黄鳝。
捞尸人是不和普通人住在一起的,刘河愁在河堤上建了个农家小院,一年四季除了过年守岁回老宅,其余时间都住在那里。
我起得晚,等到刘河愁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到了正午。
大老远我就瞅见刘河愁的铁皮门外杵着个人影,走近了一瞅发现是个穿着红衣的年轻女人。
也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衣服上面沾满了细小的雪粒。
女人容貌精致,琼鼻秀口眉目如画,我从来没有见过素颜这么美的女人,一时间看的呆住了。
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一点都不避嫌,就那么火辣辣的盯着我看。
四目交汇,先败下阵来的人是我。
“你是来找刘河愁的?”我讪讪的问道。
女人摇摇头,一双勾魂夺魄的大眼睛还是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被她看的实在受不了了,转身开始砰砰砰敲门。
“嘿,你可算来报到了。走,进屋暖和暖和。”门开后刘河愁热情的招呼。
我有点奇怪,外面不止我一个人,刘河愁怎么不和那女人打招呼呢?
谁知我回头一看,身后空荡荡的连个影子都没。
“刘叔,你瞅见个女人没,就在我身后站着。”我吃了一惊,赶紧问刘河愁。
“女人?我这儿哪有什么女人。谢岚,你小子不会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看刘河愁的神情不像作假,难道是我刚才眼花了?
我开始低头寻找姑娘留下的脚印,积雪未消,人走了脚印肯定还在。
然而令我吃惊的是,门外除了我的牛皮靴踩出的新痕,什么都没有留下。
“寻思啥呢?”刘河愁见我迟迟不进门催促道。
“不是啊,柳叔,我刚才真的看见一个红衣女人杵在你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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