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鸾让冬梅把银票收好,笑着说道:“老夫人既然已经发话了,我这个当儿媳的自当唯命是从。”
“可是……”
秋棠和冬梅的眼神里满是关切。
“没有什么可是的!”
陆芸鸾站起身往院外走去:“如果不去,不奉婆母的罪名可就落在头上了,我可不愿白白担下这么一个罪名。”
“再者说,安平侯和恒宇的婚期将近,府里的琐事越来越多,我却能去祠堂躲几天清净,何乐而不为呢?”
秋棠紧紧的陆芸鸾身后,眼见自家夫人去的决然,赶紧示意夏莲和冬梅准备好衣食。
孙姨娘也得了信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总算在祠堂门口堵住了陆芸鸾。
“夫人……”孙姨娘面色潮红、喘着粗气,显然是跑过来的。
几日不见。
孙姨娘的穿着依旧素朴,却不像前些日子看上去那样清瘦,眸中也多了几分光彩。
她抬眸看了看祠堂的方向,眸光微动:“夫人,你这是……?”
“老夫人罚我去祠堂谢罪,我这不就老老实实的来了!”
“夫人身娇体贵,怎能受此责罚!”孙姨娘劝慰道:“实在不行我与夫人同去老夫人院中,求老夫人免了责罚。”
陆芸鸾浅笑着摇摇头:“老夫人是因为安平侯的事情迁怒于我,现在去求她,万一连你一起责罚了呢?”
“妾身愿与夫人一同受罚!”
“何必呢?我一个人受罚还不够吗?”
陆芸鸾笑着说道:“你这些日子还是忙着恒宇的婚事吧!”
“不就是在祠堂住几天吗?”
“等到安平侯和恒宇成婚的日子,老夫人总不能让我这个嫡母连面都不露吧!”
孙姨娘还想再劝,却见夏莲抱着棉被、衣裳,冬梅拎着食盒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见过孙姨娘!”
“看见没有!”
陆芸鸾指了指身边的丫鬟:“有她们在,你还担心我在祠堂里面受苦吗?”
“夫人多多保重!”孙姨娘眼见陆芸鸾已然做好了准备,心知劝慰不动。
“忙你的去吧!”
陆芸鸾摆摆手,不疾不徐的走进祠堂。
不知内情的看见,还以为她这是去祠堂里面闲逛呢!
老夫人则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不仅没有纾解心中的怨愤,反倒被陆芸鸾的气定神闲又给气着了。
“那个贱人,这是摆明了与我作对!”
素馨轻轻的抚着老夫人的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将目光转向吴嬷嬷。
吴嬷嬷也是一脸的愁容。
这几日以来,老夫人的脾气暴虐了不少,尤其是对夫人的态度上,已经不再如往日一般,还能留几分表面上的亲善。
这一句句的“贱人”,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到夫人的耳中,府里怕是再无安宁之日。
老夫人见她们两个都不说话:“如果我儿在世,怎能让她一个小吏出身的下贱胚子欺辱?”
吴嬷嬷终是在老夫人身边久了,用眼神示意素馨离开。
她凑到姜氏的身边,轻声说道:“老夫人,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老夫人姜氏这些天被安平侯的事情扰乱了心绪,听吴嬷嬷这么一说,顿时清明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
“夫人的心性一向温润,嫁入府中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忤逆过老夫人的意思。”
吴嬷嬷细细回想这几日陆芸鸾的言行,不由得担心起来。
姜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那个贱人这么多年都未在我面前提起子嗣的事情,前日却冷不丁提了那么一句。”
“当时我的心里虽有疑虑,但想着可能是话赶话,也就没往深处想。现在想想,那个贱人就是有意在试探我的反应。”
吴嬷嬷也想起了前日的情形,心里一紧。
她心里清楚。
当初断绝陆芸鸾子嗣虽然是老夫人的主意,下手的却是她吴嬷嬷。
如果真的东窗事发。
老夫人什么下扬不知道,她吴嬷嬷肯定难得善终。
“好在事情过去多年,就算夫人察觉出了什么,也不会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察觉到了又能如何?”
老夫人前思后想了一番,神情恢复淡然:“这件事,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吴嬷嬷瞬间明白老夫人中的意思:“老身对老夫人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出卖老夫人。”
“怕什么?”老夫人微微闭上眼眸,沉声说道:“你在我身边侍奉多年,说句不好听的,你的身家性命全都依靠着镇国公府。”
“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吴嬷嬷轻舒一口气,默默的俯下身子,熟练的为老夫人捶起腿来。
她听出了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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