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来到屋内的桌子旁坐下,凳子还还剩着,上官芷看着那小小的凳子,犹豫着还是选择坐下。
“婆婆,您这灯可真精妙。”
老婆婆一听,立马骄傲的说起来,但语气中,更多的是丧子之痛的悲哀,边说着,手还抬着不断比划,眼睛也因眼睛不好的缘故始终眯着。
“这些灯啊,都是六郎打的,谁手巧,心更巧,知道我这眼神不好使啊,光线一暗下来,就什么都看不着,他就打了这些灯,这灯绳一拉呀,就全亮了”。
“是不错,婆婆,我刚才看您这灯,应是要添油的,若是日后它不亮了,您可要记得添灯油。”
“好,好,婆婆记下了。”她摩挲着手中的拐杖,眼神逐渐飘远,似是想到了什么。
上官芷看着亮堂堂的灯,继续说着,“婆婆,金六郎真的是一位孝子,他不应该就这样蒙冤而死,不知,您可有报官?可有查到什么?”
“报了,查了,就说是醉酒溺水,淹死,我一个眼瞎的老妪,也只能这么接受。”说着悲痛难忍起来。
“婆婆,他们就是看您好欺负,六郎的首饰做工精细,是我最喜欢的,如今他死了,我失去的,可是一个巧匠呢”,上官芷双手搭在双膝上,笑了,“婆婆,金六郎的尸体葬在何处?”
婆婆犹豫了一会,但觉得,这姑娘不是坏人,便直言了。
“既如此,那婆婆可愿陪我一起,去县衙再报一次官?我倒要看看,本小姐的案子谁敢敷衍了事?”上官芷眼眸慢慢抬起。
老婆婆一听,震惊的看向上官芷,尽力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姑娘,你可真是个活菩萨呐!老妇给你跪下,我的六郎啊!”她从凳子上移开,重重的磕在地上。
上官芷倾身去扶她,“婆婆,你起来。”
上官芷站起身,拉着婆婆一同站起来,放开她的手,转身,“婆婆,走吧,我们一同去县衙。”
她带着婆婆上了马车,朝县衙驶去,一段时间过去,马车停下,上官芷和婆婆下来,凌儿敲响了鼓。
击鼓鸣冤没多久后,几人进入了大堂,惊堂木一拍,大喊一声“升堂”,紧接着,一众衙役手持棍棒排列整齐,口呼“威武”。
“台下何人?所要状告何事?”
“我儿金六郎于前日十七被奸人所害,望官爷还我儿一个公道!”
旁边的人给县令递了一个卷轴,县令看过之后,笃定的说“此案已结,乃是他自己喝醉溺水而亡!”
“不是啊!我儿从不贪杯!这是不可能的!”
“来人啊!把这泼妇给我拖出去!不要在此妨碍公务!”
旁边的人正要上前去拖婆婆,上官芷急忙上前去阻止,喝止着,“我看谁敢?我乃京城上官府千金上官芷!”
县令一听,急忙伸出手拦着,“诶慢着!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我正是为这金六郎的案子而来。”
“这就是一个意外。”
“意外?你们可有查验尸体?不查就将此事定性为意外,你作为这禾阳的父母官,你心中可曾有过羞愧?今日你们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县令哑口无言,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尸体何处?带上仵作,和上官小姐一同,去查验尸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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