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现在,她打着伞一步一步在爬高专的筵山。
眼前蜿蜒向上的阶梯就像咒术界的未来一样,根本看不到头。
有点累,想偷懒。早上也没吃早饭,饿。
该死,怎么就五条悟会瞬移,她怎么不会。
她收了伞,指尖红线缠着前面的柱子借力,终于以相对轻松的方式在鸟居道穿行。
她搭乘从仙台到东京的新干线到站,辅助监督新田明将她接送到筵山脚下就走了,她只好独自上山办理入职。
西装革履的新田小姐一路上板着一张脸,只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
藤枝奏本来想问些执教的注意事项,被她一连串的[五条先生说别多嘴拜托千万不要找我说话不要找我说话]心声整沉默了,没敢搭讪。
短暂的咒灵生第一次体验职扬的人情冷漠。
突然有点想花御他们了,他们乖,好打,咒术师坏。
老远就看见五条悟站在山顶上,他穿着和学生们差不多的高专制服,冲她大幅度挥手:“这里这里!加油老婆!”
饶是没看见周围有其他人,藤枝奏也感觉丢人。
她承认五条悟恶心她的手段很成功。
也不是没和五条悟争辩过他们不是这种社会层面的两性婚姻关系,但五条悟只在村上奶奶面前收敛了点,其他时候会当没听见继续叫或者耍贱叫更大声。
现在也是这样,藤枝奏转头就想走,五条悟在身后故作惊慌大喊:“老婆你要去哪里!”
逮着个咒灵叫老婆,难以想象当代咒术师的精神状态……他现实一定注孤生吧,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然而承受着来自五条悟的精神污染,藤枝奏几乎不可能对他升起任何同情。
「手都冻红了……」
藤枝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后知后觉手指骨节很疼。
五条悟抢过她的背包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热奶递过来:“走吧,我带你去认认人。”
他似乎总是这样,嘴上不留德,没有分寸感,行为上又有些多余的体贴,强迫性地塞给她。
藤枝奏接过还带着体温的盒装牛奶,有些麻木了。
她很冷,没想拒绝,但一盒奶,要拿什么换呢?
村上奶奶在她迷茫的诞生之初好心收留她,所以她待在村上奶奶身边,做一切自己能做到的事回报她。
咒灵们带她认识这个世界,所以她会给他们提供一定的庇护。
咒高的学生们对自己抱有善意,所以自己会老老实实被他们监督,也应邀来了高专。
可五条悟这样硬塞给她的零星好处太多了,而他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
他想她死。
这个她不想给。
怎么想都是五条悟的错吧——明明他们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他不肯放过她。
一盒保温箱拿出来的盒装奶而已,算什么施恩呢,总不会还叫她感恩戴德吧。
她会收,但她不会领情。
因为她有点讨厌五条悟。
不是因为他是咒术师,而是因为他似乎很正直,所以将她衬托得很卑劣。
他活得光风霁月,所以可以尽情地做一个好人,任何大大小小的好事都值得别人的感谢。
而她要仰仗对方的鼻息,才能换取一个正常活下去的机会。
无所谓是怎样的活法,反正咒灵不被世人接受,死掉也是罪有应得。
【生】与【死】对于一个刚诞生几个月的生灵来说,是天书一般无法触及的概念。
但没人告诉她,夹在中间【存在】,到底应该怎样存活?
在村上奶奶身边时,藤枝奏可以一直不去想这个问题,但离开乌托邦后就要深入思考生存的方式了。
好麻烦,反正正义方五条悟不会对村上奶奶动手,等救出那几个笨蛋咒灵就逃跑吧。
胡思乱想的时候差点撞到前面不走的五条悟,还好藤枝奏及时停住了,没给他拿乔作乱的资本。
“在想什么?都不看路……”
“在想我一片黑暗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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