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与芷绝师妹本该避嫌,师弟不必有所顾虑。”兆渊长老沉思片刻答道。
“既然如此,便罚三人进昆仑池中思过七日吧。”
卿染到昆仑不久,还不曾听过昆仑池这一地,却听云舜眉头微皱。“师尊,师妹入门不过十日,受不住昆仑池寒气。”
“云舜所言有理,师兄,这惩罚怕是重了些。”扶赢长老听到戒律长老所言时也觉不妥,昆仑池是何地,莫说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姑娘,便是他们去了,也免不了受些苦头。更何况丹月的状况,死在昆仑池中也不意外。
“昆仑池乃我昆仑圣地,只要道心坚定,不过也是修行之地罢了。”戒律长老却并未松口,目光微微掠过卿染,落在云舜平静的脸上。
这二人的确是好苗子,可他这掌门师弟,过于护短偏爱弟子。这二人入门都未经师门考训,行事也是出格,将来于昆仑而言,不知是福是祸。
“师兄,丹月灵根尽尽毁,如今又失去了花灵保护,七日你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芷绝长老神情不复方才,有些难以置信。她为的不过是给自己弟子讨个公道,便是错了,也不该如此严惩。
“既然如此,她便不该再占着辟瑶峰的内门弟子的位置。”戒律长老本就对丹月毫不在意,直言以对。丹月自毁了灵根后,在辟瑶峰的种种行事,在他看来,早已触犯了门规。可他这师妹替她遮掩的好,他也无意为了丹月与她争执,若真丧命在昆仑池中,只能说她不配为昆仑弟子。
“掌门师兄!”芷绝长老不想戒律长老是铁了心要严惩他们,此刻不禁有些后悔。
兆渊长老作为掌门,自然不能让他们二人当着弟子的面争论起来,丹月与云舜的事也该有个了结。“昆仑池本就是磨炼心智的去处,论不上惩治,只是丹月与莫苒都有伤在身,待两人伤愈后,再入昆仑池思过。”
这倒是折中的法子,既未驳了戒律长老的话,也让丹月有了养伤的时日,叫众人都满意了些。唯独卿染极为不乐意,今日只要让她与丹月再独处几刻,她便能叫丹月彻底入魔,沦为她手中幻儡。
云舜被兆渊长老单独留了下来,卿染想趁机再去辟瑶峰一趟,无论是丹月这个绝佳的傀儡还是花灵,她都想拿到手。偏偏云舜在留下来之前唤来了季焱,叫季焱看好她,而在这昆仑主峰之上,卿染自不敢随意动用灵力,只得与季焱在大殿外等他。
季焱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姑娘分明还是那副乖巧灵动的模样,偏偏云舜师兄又郑重地叮嘱他看好小师妹。
季焱不敢懈怠,见小师妹戴着面纱遥望着昆仑云海,一言不发,实在是可怜。“小师妹,你是不高兴吗?”
卿染的确不高兴,她见了丹月的模样,便作好了暂时离开云舜身边的打算,是故方才在大殿上最后才会那般肆无忌惮,不替云舜说话。
她知道兆渊老头定是不会舍下她这个好苗子的,怎想云舜却似乎没有一丝要把她丢回主峰的意思。她在他身边,处处束手束脚,实在是失策。
她冷冷地睨他一眼,季焱讨了个没趣,摸摸脑袋恍然大悟。“小师妹,你是不是在担心被罚去昆仑池思过的事?”
提及昆仑池,卿染倒是来了些兴趣。“师兄的消息很是灵通,昆仑池是何地,师兄可知?”
“你不知道,你和云舜师兄欺辱辟瑶峰的事,前几日山上弟子间便传开了。今日又见各峰主共到主峰,谁人不知?”季焱见她浑然不知的模样,想起云舜师兄独来独往,朝灵峰算是昆仑山上与世隔绝之地,想来道童也不敢多言。
“不过你放心,我们主峰弟子都相信你和师兄是受了冤枉。”
卿染听了玩味一笑,欺辱?这修仙之地,比之魔域,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她的指尖微勾,既都这样流传了,她可不能辜负了辟瑶峰弟子的美意。又听季焱在滔滔不绝说主峰弟子如何,有些不耐地打断:“师兄,我在问昆仑池。”
季焱听她有些不高兴,忙把知晓的事告诉她:“昆仑池乃是昆仑圣地,也是绝佳修炼之处,不过没有各峰主的准许,是不许寻常弟子靠近的。”
“圣地?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可怕的。”那戒律长老也是如此说的,这修仙之地上的圣地,不知藏着些什么。
“这我也没去过,只是听几位师兄师姐形容那地方极为苦寒,只有心性修为高深的弟子方能受得住。于寻常弟子而言,自然也是惩戒之处了,师妹你又未辟谷,怕到时会吃大苦头。”
说起这个,卿染便不高兴了。这个身体的记忆中,有不少挨饿受冻的经历,她可不愿再受一回。
“在说什么?”在二人谈话时,云舜已自大殿中走了出来,远远便见她戴上了面纱,站在季焱身旁,乖乖巧巧的模样,心底却不知藏了多少坏心思。
卿染觉得她方才在大殿上把云舜得罪了一番,不想他依旧愿意与她演好师兄的戏码。“在听季焱师兄说昆仑池的事,听说那地很可怕,师兄,我好害怕。”小姑娘声音娇软,露在面纱外的眼眸泛着水光,极易叫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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