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赶忙前去行礼。
“上官大人,节哀节哀啊。”
来者是一位精神十足的老者,眼神锐利,身材精瘦,气质十分稳重。
这就是上官家家主——上官昊了,死去的上官云,是他弟弟上官逸的女儿。
他弟弟早逝,只留下一位女儿,没想到,也早早就去了。
他挥了挥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多谢御史大人前来,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女多亏潘大人啊,只可惜...”
老者的眼圈微微松动,有些发红,潘樾见状连忙转移话题。
“哪里,这都是分内之事,只可惜没能及时找到小姐,真是香消玉殒啊...”
“那就让我为小姐上一炷香吧。”
上官昊赶忙请,两人走到云雾缭绕的香炉旁,各自取了三炷香,点燃,举到头顶拜了三拜,再依次插到香炉里。
上官白的尸体,就摆在香炉之后。
杨采薇紧跟在潘樾之后,看他和上官昊同时插香时,不知怎么弄的,一截刚烧尽的香灰落在了上官昊的手背上。
潘樾惊讶地说:“哎呀,上官大人,真是不好意思,烫着了吧。”
上官昊抖落手背上的香灰,一边不动声色捂住,面不改色地回:“无妨无妨,大人不必劳心。”
潘樾幽幽地继续说:“听说亡灵前被香灰碰到,说明亡灵有些话没说尽呢...”
上官昊眉毛都不抖一下,淡然回道:“云儿虽是我看着长大的,却调皮得很。”
“没看好让她半夜跑出去落水,要说话,也是向父母长辈请罪吧。”
上官昊的脸色明显变差,对这个搅乱灵堂氛围的御史没什么好脸色,拂袖而去,赶人之意不予言表。
杨采薇却在上官昊烫到手跳开时,发现他的衣领微微散开,露出了些许紫红痕迹。
杨采薇皱起了眉毛,她记得当时匆匆一见尸体时,上官云的指甲缝藏着些皮肉...
这...不会吧,不会是她眼花吧?
可死了的上官云没法接近,活着的上官昊更不可能扒开衣领让她查个痛快。
正想着,那边一位妇人频频向这边探头。
杨采薇一进门就注意到,整个灵堂只有这妇人在真心实意地哭,眼见着她两个眼睛红红肿肿,像一戳就烂的桃子。
杨采薇在心里叹一口气,想必,这就是那上官云的生身母亲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这世间最为痛苦之事,何况这妇人先送走自己丈夫,自己女儿也年纪轻轻撒手人寰,这世间真是唯一的至亲之人都不在了。
潘樾也注意到这妇人,他走到妇人身边,递了一方手帕,安慰道:“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这安慰的话语一点也没起效果,反而让那妇人哭得更伤心了。
杨采薇在背后瞪他一眼,这么冷冰冰的话也说得出来,真是没人性啊。
那妇人也不回话,就红着眼睛一边抽泣一边看他们,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潘樾觉查出了些什么,握住那妇人的手,问:“您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
“我是当今御史,必定为您查明真相,还您一个清白。”
那妇人犹豫再三,就要启唇开口之际——
背后上官昊冷硬的声音传来:“潘大人还久久逗留,是有什么事吗?”
那妇人一抖,转过身去,满身抗拒。
潘樾无奈起身,他当对面上官昊一脸菜色是空气,泰然自若回:“上官大人,我只是看夫人实在伤心,于心不忍安慰几句。”
“既然有您关照,那我就先回了,告辞。”
潘樾领着杨采薇拧头就走,大步不停,两人都在回想刚刚堂内诡异的氛围。
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来——有蹊跷。
现下却不方便交流,两人都着急回道马车说说看法。
走到一半,却被叫住了。
迎面走来的是上官白上官芷两兄妹。
也是,刚刚在灵堂没有看到他们就奇怪,好歹是自家堂妹,应该守在那才对。
那两人却一个赛一个的兴致勃勃。
上官白一身麻衣穿了胜似没穿,头上的白巾随便搭着,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上官芷倒是好好把麻衣白布穿着,就是脸上那道伤疤贴了细细的花钿,把扭曲的皮肤纹路硬生生改成一朵花。
横在娇艳的脸上,衬得她妩媚无比。
一看到两人转身,她的眼睛就死死盯在潘樾身上。
潘樾和杨采薇对视一眼,暗叹,这下是走不了了。
上官白先走过来勾住潘樾肩膀,亲热问:“你来怎么不说一声?要知道我就在门口接你了。”
潘樾不知道他摆出这样哥俩好的样子是要做什么,他配合笑笑,开口却没有回答问题。
“这不是上官云的葬礼吗?你们不用在堂前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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