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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沧翎变 章节目录 第4章 羽刃初扬(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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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你是身子不舒服么?”项承漪关切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去看看,天启城里的医庐与我们凌空医境的救人手法有什么不同,顺便学学。”

    “这条街上都是卖胭脂水粉的,最近的医馆也得在恒安街才有。”

    “那我们便去看看呗。”

    “好。可是要走很远。”项承漪面露难色,这一路行来,云兮的那张脸已经引不少人侧目,恒安街酒肆林立,若被哪个登徒浪子轻薄了去,只怕嫡母叶氏的计划便要落空,父亲那里也不好交代。

    “你只告诉我哪个方向,我抄近路。”云兮朝项承漪挤了挤眼,“我到了便在那里等你。”

    “从这里向东,路北第四家,门口招子挑着‘恒安堂’的便是。”

    云兮不待她说完,早一纵身飞荡上了最近的屋顶,三蹿两跃便不见了踪影。项承漪心下暗叹,如此轻盈的身法,只怕连自己的三位兄长都有所不及,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姑,当真不可小觑。

    项承漪指给云兮的恒安堂,其实并非离她们最近的一家医馆,相反,其实在她二人身边便有间不大的医庐,只不过云兮不大识得东陆医馆取名字的套路,认不得。恒安堂地处皇宫文成殿东角门外,那里是亲王皇子们上朝觐见的必由之路,在叶氏的计划中,能让哪怕是衙内级别的公子看上云兮,自己也好就中周旋,早早发送出这个寄名小姑。

    云兮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诸多弯绕,眼瞧着恒安堂近在咫尺,心中欢喜,却见那医馆外围了好些玄甲红衣的兵士,个个凶神恶煞、剑拔弩张。她跃到对面屋顶向下张望,只见一个长官模样的黑脸少年揪着一位老者大声吼道:“你这庸医,今天不治好我兄弟,我砸了你这破庙!”

    “方统领,非是在下不愿施救,只是你这位朋友胸肋已被马儿踏穿,碎骨刺入心脉,已然神仙难救了,请你不要为难老夫,另请高明罢。”

    “宫里宫外,难道就找不出能救他的人吗?”那黑面统领仰天长叹,闭上了双眼,良久之后,挥了挥手,身后的兵士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虽未全死,但胸骨凹陷一大块,正是在左边肋骨处,他虽受重创,但血出不多,只是呼吸不大畅快,似乎马上就要背过气去。

    云兮天生一双羽族神目,居高临下也能看出所有细节,单凭呼吸上看,此人并非那老医师所判断的骨入心脉。以她的经验,伤处距离肋下偏半寸,便与心脉错开,肋偏一分,那就是肺叶的领地了,看这人的喘气状态,碎骨多半是扎在肺隔之间了,还算有救。

    “敢不敢让我来试一试?”云兮从房上一跃而下,俏生生地站在那黑脸少年面前。

    二人互相打量了打量,黑脸少年生得眉眼浓重,鼻直口阔,身材不高不低五五分,内行人一眼便知是块练武的好材料;而担架上那位半死的少年,则是煞白清秀的一张脸,与这黑脸少年形成强烈反差,云兮不由叫了声:“喝,黑白双煞么?”

    “你是谁?你也会救人?”那方姓少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眼神一亮。

    “我是个行脚医, 敢不敢给我半盏茶时间,反正在恒安堂这里他已是死的了,我若能救活他,你替我把这里的医书都买下来,好不好?”

    “只要你能救活他,方某愿上天入地,赴汤蹈火。”

    “小姑娘,休说大话,”这时那老医师上前拦道,“这人是从太医院抬出来的,宫中太医都治不得的人,你一个小姑娘就敢夸口能救?我不怕你砸我的招牌,只是,”他指了指四下围着的士兵,“你看这骁骑营的玄虎军,若是你治不好他,恐怕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

    “多谢前辈提点,我有把握。”云兮也不废话,向腰间取出医刀皮卷,吩咐老者,“借火一用,石髓铅、柳枝骨、石青散、接血膏,全都给我备齐。方统领,看茶。”

    接着,当着大街上几百双眼睛,云兮将那白面伤者开胸破腹,取骨抽筋。

    不远处的聚英楼上,有两位峨冠博带的贵气男子正凭栏而立,一瞬不瞬地望着这边,他们的注意力从小姑娘刚一出扬便完全被吸引过去,及至亲眼看着她发号施令、开膛破肚,将伤者的碎骨一根根取出,又极尽细致地接骨续筋、冲洗缝合,简直连呼吸都忘记了,直把一声叫好冲口而出。

    “妙啊!皇兄你看,那段家的小子,呼吸平稳多了。”年轻些的男子兴奋地以扇击掌, “这小姑娘不单有倾世之姿,更兼绝世之才啊。”

    “哼,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看这扬戏吧。”白衣男子眉眼含嘲,天生自带一幅怀疑一切的表情,但此时嘴上虽如此说着,眼睛却仍追在云兮身上。

    “如此精彩的戏、如此绝妙的美人儿,就算是演给我看,一天也愿意看上一百遍啊。”

    “说来也不见得是戏,段老将军已经火急火燎地烦了朕一个早上,宫里当值的太医都被他拉走了,说是给他唯一的儿子看伤。”敢自称为朕,这人便是叶帝伯诚了。叶伯诚懒洋洋地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嗯,小丫头还真没夸口,茶还温着,当真是半盏茶时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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