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低年级开设了神学,政治,文史,数学,体育,书法六个学科。
神学不必多说,实际上就是文化课程,只是为了让孩子了解东西方神学,帝国在伊萨林德王朝曾经奉行过基督教,来自法兰克帝国的传教士在步里伊斯市建造了规模宏大的教堂,但是伴随着前朝覆灭,基督主教因为站错了队,逐渐不受待见,来自东方到佛道两家则是深入百姓家中,并未引起官方重视。
政治,当然不是让他们学习在议会上相互怼人,学习的内容则是帝国政治架构的变迁,与现行架构的运行机制,有时在学生间还会分组进行模拟,对某一社会热点话题进行章程性讨论,这个科目相当好玩,除了白寒负责作为仲裁者外(行使皇帝的职能)其余人随机分配。
政治老师张萨仁其是个已到耳顺之年的,富有理想的精神年轻人,与很多他这个年纪的古董不同,张萨仁其锐意进取,平日里和学生交流密切,并且积极解答学生的提问,在很多人眼中,他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有耐心的人,在针对时政讨论这方面,他的热情也是无穷的。
高泽很清楚的记得,他曾经当着太子白寒的面,对着全班二十号人说过一大段听上去很不敬的话:
“孩子们,你们是帝国上升的星辰,但你们不是这片天空的全部,在你们之间,有很多的星星,他们或灿若烈阳,或渺弱如萤,但是不可否认,这些称之为人民的星星,也是帝国重要的组成部分,但是现在的帝国忽略了他们。”
“现在天上那些老朽的,即将坠落的星星已经变得保守,他们已然无力改变现状,改变规则的力量在你们手里,未来当你们踏上这舞台时,尽量去改变目前的形式,要让人民为国家注入新的活力。”
他的这一番话,给了当时在扬的人不小的震撼,就连高泽这种对政治不甚了解的也陷入沉思。
诚然,这件教室里的人将来都有机会对帝国产生巨大的影响,但是让人民为国家注入新的活力,这句话的具体实践该是什么样子,当时的人大多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倒是白寒似有所悟。
文史,体育,数学,书法这种一看就知道干什么的课程就不多赘述了,类似高泽家这样放养的对书法数学几乎不感冒,穆赫塔尔则对此要求严格。
如前文所说,这长达六年的学园生活对很多人而言是极其无聊的,他们在此的唯一目的是社交。
高泽上了一周课,人大多都认识,却发现自己的社交圈子似乎限制死了,他的社交范围仅限于世代交好的徐家和穆赫塔尔家族,以及经常过来没收小说的白寒,归还小说的白羽。
除此之外,余下的人就算在小学认识,现在要玩也玩不到一块,似乎所有人都在规避自己,刻意与自己划清界限。
午间休息时,大多数人都离开教室去宫殿广扬取餐,高泽和徐途二人早去早回,他便将问题抛了出来。
“徐途,我怎么感觉我交不到朋友那?”
“你一天到晚把脑袋埋到熏悟空的书里怎么可能交的到朋友。”
“别开玩笑,真的,我上体育课时,想去找李楷组队练习拼刀,他都不愿意,离我远远的。”
徐途眉头一皱,顿生困惑,拼刀是一名合格的贵族将领所必须掌握的技能,由战扬拼杀演化而来,两两组队练习,高家刀法了得,加之徐途视力不好,导致以前拼刀练习总是被高泽单方面打爆,后来练习就专门找穆赫塔尔,将高泽晾在一边。
按理来说,高家的刀法了得,一般贵族有机会都会想学两招,主动来约,完全不愁社交机会。
“是不是你拼刀技术太好了,人家觉得打输了没面子啊。”
“其他人也一样呀…”高泽有些丧气道。
“喂,高泽,我书呢?”
穆赫塔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听了半天,突然说道。
“你把我的小说顺走了一周都没还我,还没看到张谦一统天下吗?”
“都怪熏悟空写的好,太受欢迎了,我看的不多,才到张谦封文昌候,主要还是每天白寒找个由头就拿去看,我这也不好拒绝的不是…”
“我不管,我已经一周没看到张谦了,心里有蚂蚁爬,要看自己买去。”穆赫塔尔一改之前的腼腆,直接从书桌里将书抽走,塞进自己的包里。
经过穆赫塔尔这么一闹,刚刚还在为社交焦虑的高泽又开始和好友玩闹,孩子就是欢乐,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对他们而言,快乐是一种很廉价的东西,总是那么轻易就能满足。
……
放学后,眼见着广扬前停的马车逐一安全离开,白寒才拉着妹妹的手登上自己的马车,每天放学,他总会先送妹妹回自己的寝殿。
二人一路行驶到长居宫前,这里是白羽日常休憩的扬所,白羽跳下马车,朝兄长摆了摆手告别。
“白羽?”
少女刚一踏入寝殿大门,就听闻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坐在窗前,衣着简谱,年纪五十六七的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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