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越挣扎,男人手上的力道就越大,全然不似受了伤的虚弱模样。
“我……我没有要调戏公子的意思,公子先放手。”宁筝放软语气,好言好语地同他商量。
男人的唇角勾起邪肆的笑意,眸光还不住地在两人之间流转:“可是小娘子方才明明,捏了本公子的脸,还摸了本公子的腰。”
他故意将尾音拉得长长的,徒增了令人遐想的暧昧。
宁筝想起拖他回来时,确实触到了他的腰腹。
指尖上似乎还停留着那腰腹精健的触感。
她默默地将指尖卷进掌心,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对不住,方才是为了救人,不得已才冒犯公子。”
男人浑不在意宁筝说了什么,他拿起宁筝的手放在鼻尖轻嗅,指腹还不住地在她的掌心摩挲。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引得宁筝一阵颤栗。
她下意识地抽回手,却让男人失去重心一般倒在了车壁之上。
男人眉心一蹙,露出吃痛的表情。
车厢中顿时血腥味四溢。
宁筝知道,应该是撞到了他背上的伤口。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想拉起男人:“对不住对不住。”
男人的唇色肉眼可见地变白,可是仍然眉目含情地看着宁筝,见宁筝要来扶他,便顺势靠进了她的怀里。
少女的馨香萦绕在男人的鼻尖,他的喉头轻轻滚动了下。
“公子,你的背在流血。”宁筝抽出托在男人身后的手,粘稠的血染红了她的指尖。
“那就有劳小娘子,帮忙止血。”
男人气若游丝地开口,仿佛下一秒便会背过气去,和方才判若两人。
宁筝只道方才他是回光返照。
这会儿为他治伤才是要紧,这人可不要死在她的马车上。
若是宁筝此时低头,便能看见男人唇角挂着一抹笑,眼中闪烁着暗芒,哪里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要治伤,便要褪衣……
他刚误会了宁筝要非礼他,此时再脱他衣服,岂不是更有瓜田李下之嫌?
宁筝犹豫着不敢下手。
暗忖“要不将马夫叫进来帮他敷药?可马夫会愿意吗?”
宁筝正愁如何处理当下的局面,怀里的男人忽的抬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挑,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因为受伤,他的动作有些滞涩。
就在男人胸前的衣襟敞开的瞬间,宁筝别过了脸去。
见身后的宁筝迟迟没有动作,男人催促道:“小娘子再等下去,本公子的血都要流干了。”
宁筝微微转过脸,撑着男人的后背,摸索到他掀开的衣襟,将他剥了个干净。
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剑伤,伤口边缘如鲤鱼破腹一般翻飞的皮肉看得人心惊。
受这样的伤还有心情与她调笑,这人还真是不知轻重。
宁筝摇了摇头,从箱奁里拿出治伤的药。
她将药倒在纱布之上,然后又动作轻柔地将纱布敷在了男人的伤口上。
男人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可他连眉心都未蹙一下。
宁筝将纱布从他的后背环绕到胸前,又再绕回身后,如此反复直至看不见洇出的血色。
她专注着手上的动作,蝶翼般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脸上还残存着未褪尽的绯红。
男人垂眸注视着宁筝的动作。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眼里的戏谑之色尽褪。
寒潭般的眸子里笼着一层薄雾,看着宁筝如同在看捕兽夹里的猎物。
“好了。”宁筝将纱布打了个结,又贴心地将他的衣服合上。
她包扎的手法略显粗陋,只能说可以应急,若是楼岑看到,一定会笑话她的。
“公子先凑合下,等到了驿站,再找医士为公子诊治。”宁筝边说边拿起一旁的伤药准备放回箱奁中,却又被握住了手腕。
宁筝不解地看向男人。
只见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潋滟的凤眸勾人夺魄。
他薄唇轻启道,:“小娘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在下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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