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赵玩成感到今晚的事就是存心跟他不过去的。
薄薄的眼皮下压,锋利的光芒进出,赵玩成听到红薏的话,敛着怒气问:“什么事?”
“回侯爷,桑夫人照顾小公子时,不小心崴到脚,她痛得难受,求侯爷去见她一回吧。"玉竹跪在
红薏身边,回复赵玩成的话。
怎可能这么巧?
想到纪桑芙今晚又是头痛,又是发冷的留他,赵玩成哼笑一声,全然不放在心里,“让府医去看她
就好了,告诉她,明早本侯自会到西楼小筑。滚!”
玉竹心中一紧,忧心忡忡地抬头,“侯爷,夫人真的很需要你,她的脚裸真的肿得……"
“好了,她是个什么样,本侯比你更清楚。”
赵玩成不想听玉竹念念叨叨。
“夫君,或许桑夫人真的有事呢,你还是去看看吧。”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秦淮素突地开口。
要不是刚才她急中生智,撞翻了珍宝架,红薏闯进来,估计现在她早已在虎口之下。
难得的机会送上门,她岂会让它溜掉。
秦淮素顾不得赵玩成审视的眸光,继续开口:“她在边陲照顾你三年,于情于理,夫君都该去照顾
她,你现在还是手握西南兵权的重臣,要是招来非议,会对夫君仕途带来不利影响。”
玉竹也跟着道:“侯爷,你就去看看桑夫人吧,念在小公子的份上,看看她吧。”
心中虽有怒气,但赵玩成还听进了秦淮素的话。
确实,他好不容易才从边陲那里捞到点政绩回来,现在再惹是非,定会对他以后的加官进爵有所影
响。
“好,本侯随你去。"赵玩成终于同意了。
玉竹赶忙起身,要为他引路,赵玩成却转身握着秦淮素的手,深情道:“素儿,为夫明晚再来看
你。”
刚刚暗松一口气的秦淮素,还未缓过来,脸色比之前的还要僵硬,“嗯。”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秦淮素才瘫坐在圈椅上。
“大夫人,没事了。"红薏体贴端上热茶。
微烫的茶温令秦淮素总算找到了一点实在感,她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喝了半杯,晚了眼红慧。
“红薏,今晚谢谢你。”
小丫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做事镇定,不娇不燥,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秦淮素盯着她,
心思流转,状似不经意地问:“今晚你守夜?”
“本来是如云姐姐的,但她刚好有事,让婢子来顶了。"红薏如实道。
秦淮素没担心她会说假话,如云是她的人,随便问一句就知真假的事,这丫头绝不会犯傻到拿她身
边人来招摇撞骗。
看不出任何破绽,秦淮素心累地抿了口茶,“退下吧,我休息了。”
玉兰花树下,树影婆娑,暗香浮动,如雨的花瓣盖住暗处见不得光的高大身影。
男人墨发高束,一身黑衣劲装将他修长身型衬得更显挺拔。一张俊脸在夜色之下渗着骇人之色,灵
活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小巧锋利的暗器,静静听着身后女子向他汇报。
“傅爷,秦当家已没事了,就是手受了点轻伤。"红慧毕恭毕敬道。
纵使红薏将秦淮素受伤的事说得再轻,也无法改变傅显眉头拧得老高的事实,男人沉着一张脸,不
怒而威:“伤得如何?"
“撞到珍古架,手背肿了。”
这种伤对于红慧来说,不叫伤。但平阳王府的暗卫,都知道秦淮素是傅显心头宝,又是心中刺,别
说手背肿了,就是一条小小的血痕,就叫傅显发疯。
果然,她听到傅显森然的声音响起。
“跟顺风说,顺昌侯的手是时候受点教训了。”
红薏领命,一个翻身跃上墙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傅显站在花树的阴影之下,阴暗的光线照不清他面上表情,只留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骨碌碌地看
着手上的暗器。
那是一枚六角星状的暗镖,中间重,四周薄,最薄处薄如蝉翼,每一面都锋利无比,所到之处,皆
封喉见血。
刚才,要不是红薏拉着他,这枚暗器就该打在赵玩成身上。
想到他对自己的女人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漂亮的丹凤眼,杀机尽现。
捏着暗器的手在隐忍,想打出去又没打出去,手指的力度传到手背,蜿蜒的青筋匍匐着傅显快要按
捺不住的怒气。
她是他的人,他知道她有她的打算,即使再生气,他也不会破坏秦淮素的计划。
用力闭上眼睛,自我消化心中愤怒,直到手背的青筋趋于常态,傅显转身,走向主屋,推开了那扇
门。
屋里已打扫干净,只燃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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