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顿浑身上下都被黑袍遮住,脸深深埋在兜帽之下。在临近傍晚的暗淡天色里,这条肮脏的小巷进入了一天当中最繁盛的时候,路两旁都是黑魔法店铺。
莫顿走进一间看起来最大的,叫博金-博克的店铺。
这是一个宽敞而昏暗的巫师商店。旁边架子上的玻璃匣子里,放着一只枯萎的人手,墙上挂着一个嘴角带着鲜血的面具,黑洞洞的眼睛好像要把人吸进去。
莫顿打量着货架,摇响柜台的铃铛。
不多时,一个驼背的男人出现在柜台后面,他用油滑的嗓音说:“先生,我能为您做什么呢?”
“我要一根魔杖,你知道,要‘干净’的。”莫顿压低声线说。
博金先生把一盒子魔杖拿出来放在柜台上,“您可以挑一根顺手的。”
他暗暗审视莫顿,即便来到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愿露面,但他可以肯定,这人以前从没来过翻倒巷。
莫顿在盒子里挑挑拣拣,有些刻着精致的花纹,大多数都是简单的款式,长短不一堆放在一起。
他每拿出一根魔杖就嫌弃地丢掉——不是他故意挑剔,实在是没有一根顺手的。每当他拿起一根,魔杖都颤抖着发出嗡鸣声。
在最后一个魔杖杖尖炸开后,莫顿抬眼看向博金先生。
“这......先生,这是小店全部的魔杖了......”博金先生抹下一把冷汗,面前不虞的男人并没有接话。
博金先生有些惶恐地瞥了眼散乱丢在桌上的魔杖,这人的魔力如此强大——他毫不怀疑即使没有魔杖他也能对自己施恶咒。
“哦——我——我想起来......”博金先生爬上柜台后的梯子,从最高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他躬腰双手奉给莫顿。
盒子里是一只紫衫木制成的魔杖,手柄处刻着流畅的花纹,11英寸,由杖身的磨损可以看出有些年头了。
莫顿轻轻拿起来,手指摩挲着木头的纹路,手腕一抖,魔杖尖发出簌簌的声响,一股黑烟从杖尖喷出,烟雾慢慢布满整间屋子。
莫顿满意地点点头,问道:“这根魔杖什么来头?”
博金先生满脸堆笑说:“这根魔杖放在我们店里很久了,我接手店时就在了,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很强大的巫师的遗物,可能有——百年之久。”
“价格。”
博金先生笑得更谄媚,“您看,要不是有缘遇到您,我可能也卖不出去,我不多收您,12加隆行吗?”
莫顿掏出加隆数了12个,递给博金先生。
“欢迎您下次光临,小店不胜荣幸!”博金先生哈着腰,拖长音道,透过朦胧的黑雾目送男人离开。
这是一种奇妙的的感觉,魔杖握在手里,身体里难以掌控的魔力有了指挥一样。
在英国,11岁入学的巫师才能合法的获得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而且在未成年之前不能在除了学校以外的地方施法,莫顿只能在翻倒巷买根“干净”的魔杖。
他路过那间挂着烫金牌匾的奥利凡德魔杖店,遗憾地想,或许只有他成年那天,才能获得一根真正属于自己的魔杖。
莫顿迫不及待要实验一下新魔杖,心头还隐约有一股想要弄明白什么东西的急切。
回到家中,药水的增龄效果慢慢消失了,他换回自己那身破烂的衣裳。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壁炉的火燃得旺旺的。步入12月份,伦敦天气骤然寒冷,街上洋洋洒洒地落着雪花,在暖黄色的街灯下显得夜晚格外静谧。
莫顿把自己裹进毯子埋在沙发里,一摞书堆放在壁炉边的地毯上。他试验着《标准咒语集》里的咒语,令他完全没想到的是,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清水如泉。”魔杖尖里冒出一股清凉的水流,涌进玻璃杯里。这是他实验的第32个咒语。
“能凭空变出水来......太不可思议了。”莫顿喃喃道。
“能量守恒定律呢!这是什么原理!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莫顿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尖锐,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到目前为止,所有实验的魔咒都成功了,但这感觉对莫顿来说并不美妙,就像空中阁楼镜中花一样,不真实又不可靠。这实在与30年的人生经验相违背。
“咒语,魔力,魔杖,为什么我毫无感觉?”
莫顿急切地把书翻到下一页,希望看到一点点不同寻常之处,就算是施法失败也行!
“盔甲护身!”话音刚落,莫顿周身形成一个透明波动的屏障,这个咒语也成功了。
“这不科学!”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抓狂地说。
莫顿伸手探去,毫无阻力地穿过那个闪着莹莹微光的透明罩,手指抓握了一下,什么也没感觉到。
“无声无息。”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
最后,莫顿粗暴地把书撇在一边,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紧紧抓着魔杖,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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