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嗤笑一声:“小姐做了什么心里应该明白。”
“陈元礼……难道是他?”江鹤捏紧手帕,声音微微发抖。
“想起来了?看来告发之事所言非虚,我们也是秉公办事,还请小姐和公子配合。”捕头说完边微微俯身,边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然而他的手下们并没有这么客气,直接上前粗暴地将两人的双手缚在身后,就要将她二人押解出去。
江母急了,慌忙扑上去试图扒开钳住女儿的手。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陈元礼才是作奸之人啊!”
“就是,这里面哪里有戕害胎儿的事!”江竹也扭动着嚷嚷。
江鹤趁机拼命推开她和弟弟身旁的几名捕快,将弟弟护在身后,冷冷凌视捕头。
“事情还未经审理,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奸人构陷尚未有定论,现在就以对待犯人的方式将我二人押解出去,你们可想过影响?若是最终证明我们无罪,你们能否担待得起江家的盛怒?”
捕头听到此话,却不甚在意。
临行前长官特意交代他,抓人时不用顾虑太多,若是江家不从,可以采取一些强制手段。
他恶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阴恻恻道:“你们要是愿意配合自己走,这面子倒也不是不可以给。只是……江小姐,您可别拿江府压人,毕竟等你们二人要是真被定了罪,江府会被拖累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江鹤心里咯噔一声,这些人敢径直闯入江府拿人,必定有所倚靠,而且看样子,他们不知道想出了什么办法,竟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这一趟肯定是免不了的。
江鹤给了弟弟一个安抚的眼神,又转而看向母亲:“母亲别怕,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事情会查清的,您和父亲安心在家等待即可。”
她在说最后几个字时,故意捏了捏母亲的手心,暗示母亲赶紧寻回父亲,将此事背后的缘由查清。
李令萱会意点头,只得依依不舍地看人带走了儿女。
县衙堂内,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县丞威严而坐。
江鹤和江竹并无勋爵功名,被按着跪在堂下。
乌压压的百姓将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不知为何,城内许多人都听说了会元夫人殴打夫君,还要求和离的事情,纷纷赶过来看热闹。
“败坏人伦纲常,这种毒妇就该按传统将她浸猪笼!”一个老儒生模样的老头激动大喊,白胡子都在跟着颤抖。
“怎么干出这样的事儿啊,不会是在外面偷男人了吧。”
还有人叽叽喳喳地猜测。
江鹤面无表情地听着围观百姓的议论,她心中清明,这定是陈元礼在背后尽力操纵的结果。
前世他在朝堂之中,就颇擅操弄舆论和民意,以此为利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没想到,他在此时就已经有这样的手段了。
而且不知道通了什么款曲,竟然能让县丞也愿意立刻公开审理这桩案子,毕竟往常县丞见了自己父亲,也要拱手敬一声“江老爷”。
“肃静!”县丞高喝一声,“带原告上堂。”
原本嘈乱的衙门立刻安静下来。
陈元礼翩翩走上堂来,他今日身穿云白色绣银竹长袍,一根紫檀木挽发,衬得他长身玉立,飘然脱俗。
他身有功名,原不用行跪礼,但却恭恭敬敬地撩袍向堂上主官一拜到地,口中高呼:“恳请大人为小民主持公道。”
起身后又朝堂外围观的百姓拱手致意了一圈。
这时人们才看清,他一张白玉似的脸上竟布满青紫,嘴角甚至依旧高肿还在微微渗血,任谁看了都要觉得心疼。
“下手这么狠,这得是多恶毒的人啊。”
“是啊是啊,我原先见过陈公子,一向是温良端方的翩翩君子,竟被恶妻折磨成这般模样。”
还没等佐官维持秩序,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一瘸一拐的女子进来了。
那女子江鹤再熟悉不过,正是前世同她一起在陈府后宅共度了几十年时光的文琴。搀扶她的男人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江鹤从未见过。
人员已齐,便是告案者先诉说自己的冤屈。
文琴被那男人扶着,十分艰难地先行了一个大礼,方才开口。
“小女子文琴,扬州江阳县人氏。一年前跟着夫君刘大为——就是小女身旁这位——迁至本县,在本县城南开了家胭脂铺。”
“陈大哥和我们夫妻是幼时邻居,现在又住在一县,便偶有往来。半月前,陈大哥来我们店里给江夫人买胭脂,因天色晚了,我丈夫怕陈大哥夜行不安全,强留他在我家宿了一夜。”
“谁知第二天外出撞见了江夫人的弟弟江竹公子,他不知怎的误会了陈大哥和我,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将陈大哥打了一顿,又将我也打至流产,实在是残暴至极!若只是我自己受点皮肉伤倒也罢了,但我的孩儿是无辜的呀!”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哀嚎出来的,围观的人无不动容。
>>>点击查看《贤良主母被厌弃,重生后杀疯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