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家店逛完后挑了一斗五升米花了九十个铜钱,又买了三升豆子花了十二文,鉴于她一会儿需要自己背着回家,夏榴没有买那么多粮食。
现在年景不好,这几年大战小仗不断,负多赢少,花费的钱粮终究出在他们小老百姓身上,两年赋税涨了两次,粮价也上涨了不少,也许还会涨,得多屯粮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估计她需要经常到镇子里买粮食,如此一来挺麻烦费力的,但又只能这么做,一下子买太多的粮拉回去太招眼了。
夏榴不敢这么做,她家平日就一女一小,被人惦记上了就等着遭殃吧。
地里种菜,院里也养了几只鸡鸭,可惜一个正是青黄不接,一个还没长成不会下蛋,如果想吃菜或鸡蛋还需要花钱买。
一个月山间的辛苦劳作,她挖到了不少值钱的秋货,换了不少钱,眼下没必要亏待自己。
她坦然花钱买了莲藕和水芹,路过卖马蹄和茨菇的摊子她驻足停留了几瞬,思及厨艺问题又走了。
毕竟这东西不算便宜,还是少浪费吧,等孩子爹回来再吃,主要是他下厨她安心等吃就行。
鸡蛋也要买,夏榴货比三家后蹲在一个老婆婆的摊子上挑挑拣拣,最后买了二十个左右。
挑鸡蛋之前,她把猫抱了出来放进堆满粮菜的背篓里,转而用篮子装鸡蛋了,付完钱还笑眯眯的。
头上顶两片水芹菜叶,越安把它扒拉下去,用看破红尘无所牵挂的架势看着雨后一碧如洗的天。
落难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
第一次坐背篓车,越安体验就那样,他眼睁睁看着女人买了番薯、土豆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些东西越摞越高,留给他坐的地方越来越少,最后需要他使劲扒着背篓边沿方能勉强稳住身子。
女人乌溜溜的后脑勺对着他,越安挠挠前爪,抑制住想拍她的冲动。
一大堆的东西买入,夏榴感觉没其它需要的了。太阳当中照,中午了,镇里的人大多吃午食,排排烟囱冒出白色烟雾,饭香菜香弥漫在大街上。
走了那么多路,两个番薯早不顶事,她早就已经饥肠辘辘,默默站在街头象征性犹豫片刻,然后愉快决定买点吃的充饥。
溜达一圈买了酥饼和馒头,油纸包裹的酥饼色泽金黄,油香混着淡淡甜香,咬一口酥脆掉渣,油面糖的香气浓郁,好吃的很。
一口接着一口,有她两个巴掌大的酥饼很快进了她的肚子,吃完以后还意犹未尽,虽然觉得还能再吃一个,但想想一会需要走路回去,吃太饱容易坠伤肠胃。
夏榴打消了再买一个的念头,拍拍手,扭头走之前也没忘记同样挨饿的越安,掰半个菜馒头回首塞它两只爪子间了。
原该直接回家的,但她路过肉铺的时候安安分分趴着啃馒头的猫却大声叫了起来,用爪子一个劲儿地扯她的头发。
嗯?
她停住行走的脚步,将背篓放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望着猪肉双眼泛光的猫,那双漂亮的猫眼睛可真亮。
夏榴嘀咕:“你可真像个人,知道好歹。”
唉,来都来了,就奢侈一把吧。
“老板,肉多少钱一斤?”
“肥的二十,五花十七,瘦肉十四,您看看您要哪一种。”
“来半斤瘦肉,一斤大肥肉。”
老板乐呵应下,手起刀落割下她要的肉上称,准头极好,半分不错,一手付钱一手接过干荷叶包的肉,夏榴把它押在越安面前,打趣它说:“交给你看守,路上掉了可得叫我。”
没问题,越安咧开猫嘴,爪子捧住肉,鼻子凑近使劲嗅,肉的血气扑鼻而来,他嘴里不住分泌唾液。
它这馋样让夏榴不由发笑,“忍住不许偷吃,等回家了有你的份。”
再有灵性也还是只野兽,野兽爱吃生腥的肉是本性。
可越安还真没打算吃生肉,如果不是落魄了,他连这猪肉都看不上眼,只可惜眼下就这条件了。
“喵~”
知道了,赶紧回去吧。
夏榴对它没有不放心,重新背上背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镇上。
几里乡路,一人一猫,日头高照下一路南行。
大多数人歇晌的时候夏榴也到了家,她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就急匆匆把儿子接回来。
越安正无聊呢,恩人便把她小孩放到床上,距离不远,隔个七八步,如果他腿没问题跳两下就能过去。
他歪头盯着那小崽子打量。
自从成年以后,父母不顾他想多浪荡几百年的诉求,硬是订下了同蛇族公主的婚事,天天逮着他念叨让他不要不务正业,早点成家立业,然后不知怎么回事就扯到了抓紧生孩子,害的他偷溜出去落到如今这个下扬。
眼下看到小崽子就想到他父母,继而苦恼他如今的处境,唉,小崽子什么的,怕不是他的天敌。
不过这小孩倒是安静,不吵不闹的。
可能小孩子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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