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没人可以相信。”
“......如果不呢?”
“试想下后果,邬樱。”他坐下来,靠在树下,看着天空中旋转着散落的雪花,“地狱审判最终会让一切全盘托出。你当年跟着战神逃出雪域的事,统领的怒气至今未消。你的女儿会在他面前丧命。而你也没有再活着的价值。”萨里尔从腰里抽出烟袋,点了火,“我想不通,为什么要牺牲最重要的东西,去守护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遥远世界。那个男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
是啊,她也不懂为什么,不懂舍利骨的意义,不懂末亦各权势为何为这小小东西拼破了头颅。当年邬冶还未出世,他便突然离开,两年后左门带来他的死讯,她绝望到骨子里......却不得不接受一切,独自带着邬冶长大......为了女儿,她可以付出所有。
纵使如此,她还是相信他,愿意为他舍弃一切。在邬樱生命中,那个人就是这样的存在。他如迷雾一般捉摸不透也遥不可及,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过去,但却这样冲进了邬樱的生命里,彼此交织。
她爱他,用尽最痛苦的力气。
此时,邬樱忍不住想,如果面对这样选择的是他,他会丢弃女儿的生命......去坚持所谓的使命吗?自己和邬冶对于他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
萨里尔见她失魂地沉默着,吐了一口烟圈儿。烟和口中呼出的热气,以两条白色的流线交叠旋转。
“果然,”他淡淡地说,“已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如果,”她遏制着抽泣,挂着泪痕,“交出舍利骨......我还是要被带回雪域对不对?”
“嗯。”萨里尔坦诚地回答,“统领的怒气需要杀戮来平息。你了解的。”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女。”
“也是第一个逃脱鬼炼营的人。”
“他帮了我。”
“不重要。”这是骄傲的维多的耻辱。萨里尔在心里默默说。
“你怎么保证我女儿的安全?”
“活着。”
邬樱冷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还有五分钟,易蝎随时有可能带着暗示营的武器出现在屋峪林边境。她没有时间了。
“我要你发誓,保护她活到十八岁。”
萨里尔盯着邬樱坚毅的眼神,许久:“......好,我发誓。”
“萨里尔,”随着邬樱坚定下来的眼神,她的声音也突然一片冰冷,“如果你敢背弃誓言,我会付出所有代价从幽阎国而返,用鬼魂之身,让你、让你所有血脉,世世代代为之付出代价!”
萨里尔平静地盯着邬樱的眼睛:“你已经听到我的誓言了。”
她细细端详他眼睛,似乎想从中读到什么。最后,她做出决定,靠近他耳边——低声告诉他舍利骨所在之处。不可思议的表情浮现在萨里尔满是疤痕的面孔上。
“果真是......狠女人。”
“最后一个请求。”
“附加要求我有权拒绝。”
“取舍利骨的时候,也让我安息吧。”
萨里尔惊讶又怅然地看着她。
他最终遂了邬樱的愿。直到今日,萨里尔都认为邬樱做了这样果断抉择的原因,是为了摆脱再次回到雪域天祁岭、死在维多手中的结局。
他当然不知道,她只是畏惧地狱审判......让她说出另一个秘密:仅有她知道的,第二颗舍利骨的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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