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姐姐,是把我养大的人,家里很穷,有几个弟弟妹妹嗷嗷待哺,她就用自己的身体赚钱……但那个时候的社会很乱,我的弟弟妹妹还是死在饥荒里了。”
“就剩下我和姐姐还活着。”
宁如斯不知道她说的那个年代到底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在地球。
关于陈熵,他知道的东西寥寥无几。
陈熵说到这里,露出淡笑,抬起头问:“她是个很蠢的女人吧?明明把我扔了,她凭一副好相貌可以过得很好的。”
“娶她的人很多,能纳她做妾的富人也多,她可以不用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却偏偏要带着一个拖油瓶。”
宁如斯摇摇头,“我不那么认为,因为亲情是无价的。”
陈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后来,我拜师学艺,练习剑道,终于以为姐姐可以跟我一起过好日子了。”
宁如斯问:“她死了吗?”
“对。”
陈熵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我杀的。”
宁如斯道:“你一定有苦衷。”
陈熵嘴唇动了动。
半天,她用晦涩的声音说:“有没有苦衷又怎么样呢?杀了就是杀了。”
她靠着姐姐的命摸到杀道的门槛,是最大的获利者。
有没有苦衷,还重要吗?
她抿了抿唇,宁如斯在旁边问:“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每一个人做事都是有原因的,或者因为情感,或者因为利益,你是为了什么呢?”
陈熵答案出乎他的预料。
“利益。”
可惜,即便如此,获得的利益也早就在那扬雷劫中被劈碎。
宁如斯“哦”了声,点点头。
“陈熵,听你的描述,感觉你姐姐命运确实凄惨,含辛茹苦养大一个拖油瓶,最后竟然被这个拖油瓶杀了。”
“这个拖油瓶说是个白眼狼也不为过。”
陈熵指尖颤了颤,脸上面无表情。
她冰凉的手指被宁如斯抓起,对方看着她,语气陡然转变,严肃认真,“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你不是那种为了利益踩着亲人尸骨上位的人。”
顿了顿,他道:“我看得出来,你的眼神跟那一类人完全不像。”
陈熵扯了扯嘴角。
宁如斯嘴角微微上扬,“所以不要用以前的事折磨自己,知道吗?”
他眼镜被海水冲走了,这让他少了些严谨和苛刻,显得更加的温和宽容。
漂亮狭长的狐狸眼像失去了阻挡似的,再也难敛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陈熵低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攥着自己的那双修长白皙的大手。
过了会儿,她有些迷茫问:“她会恨我吧?”
答案是肯定的。
宁如斯:“这我不知道,毕竟她没说过恨你。”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不妨算算她的魂魄。”
陈熵语气突然冷漠,“她应该恨我,我是她的灾星。”
她再也不能去打扰姐姐的人生了。
宁如斯无奈地摇摇头。
天要黑了,外面传来潮涨潮落的水浪声。
外面蛇人聚在一起,时不时传来些许叫声。
蛇人这个种族离群索居,大多不爱聚会,这段时间却时常聚会。
陈熵往外面望了一眼,一群蛇人竟然叠在一起,起起伏伏,蛇尾缠绕,发出奇怪的叫声。
旁边宁如斯声音带着感慨,“春天到了。”
陈熵反应过来。
每次春天到了,自己屋前屋后的野猫就开始叫唤,简直令人烦不胜烦。
陈熵没有观摩动物发情的爱好,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宁如斯正摩挲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
戒指质地精美,一看就绝非凡物,戴在宁如斯修长的手指上,显得格外美观。
陈熵凑到他面前,“好漂亮。”
宁如斯低低笑了笑。
“喜欢我回头也找人给你打一个。”
陈熵:“这是什么石头?”
宁如斯抬眼看她,笑吟吟地道:“你猜。”
陈熵:“……”
她才不猜呢。
这时,门口进来一头蛇人,很眼熟,宁如斯刚醒过来的时候跟陈熵交流的就是它。
他带来了一捧果子,五颜六色都有,放在旁边的叶子上,“食物。”
陈熵拿起一个果子,问:“怎么突然给我们送食物?”
蛇人指了指洞外,“这几天它们都要在海岸交配,等雌蛇人产下蛋,才会离开。”
“我们种族天生不欢迎外客,所以这段时间你们就在洞里,别出去。”
陈熵目光落在他的尾巴上。
漆黑的蛇尾正在无意识焦虑地晃动,一下下摩擦着地面,却没有丝毫缓解。
陈熵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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