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也会将它夺来。
既然是“很像的人”,那就一个一个排除好了。
他吩咐手下暗中监视,几个月过去,却都一无所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司徒夕有点想不明白。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现,会不会是——她?
还真是叫人意外和惊喜呢,这可是比得知她是云宫圣女更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就算是她,也没有例外。
接着司徒夕就以司徒荨快要生产为理由,捎信来云宫,请她到长安走一趟。
时间过得真是快,恍若隔世,凄凉沧桑,心口缺了一块,应该——补不回来了。
花还是那花,树也还是那树。
但是分明,一切都不一样了。
“云儿,又是半年了,你还好吗?”司徒夕询问,面上关心不假。
云罗自然没有什么不好,能让她真正不好的,还不是只有眼前这个人?
“哥,我来不只是为了嫂嫂,还有一件事。我云罗平生不做亏心事,就算做了,也断断没有不承认的道理。所以,待嫂嫂生产完,我会告诉她真相。”
曾无数次设想过这个话题的开头,从来没有打算一直沉默下去。云罗明白,毕竟,这并不只是他的事,还关乎着她的妻子,司徒云汉的女儿。
司徒夕皱眉,略摇了摇头:“云儿,都过去了,就别提了。”
云罗的固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不得不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嫂嫂怪罪,取了我的命就是了。”
二人在园中讲话,隔着不远,司徒荨正在晒太阳。
她倚在藤床上,阳光恰好照到她的侧脸,美得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委地长发,透过藤床缝隙垂到玉砌之上,美人酣眠,连风声都无,真是惹人怜惜呢。
司徒夕一撇头看见了,便让云罗先去休息,之后再谈。
再轻声走过去,抱起司徒荨回房。那温柔地样子,看得云罗好嫉妒。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嫉妒?自己分明什么都不是。
“云儿,我即刻命人去收拾一间最好的厢房,你略等等。”
“哥,”云罗叫住他,“不必了,我就住从前的那里就好。”
于是司徒夕便没再坚持,而且,那晚他没再去看过云罗,只是彻夜陪着司徒荨。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他不允许还有什么是他所没有触及的。他就是这样霸道。
日子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谁都不忍心去想破坏这一切,除却命运。
就算是很多年以后,云罗都清晰的记得那个黄昏,仿佛所有的不幸都在顷刻间降临,短暂的幸福过后,只剩无尽的寒凉……
黄花时节,司徒荨的身子也越来越重,临盆之期将近。
云罗采选了一大竹箩卖相颇佳的菊花,琢磨着亲自酿菊花酒给云夕。抬眼又看见了司徒荨,他近来活动得越发不灵便了。
“嫂嫂,”云罗加紧步子迎了上去,“嫂嫂小心着些,当心台阶。”
作为女人,司徒荨想不觉察到云罗对云夕不一般的感情都难。
只是她目前有孕,若是挑明了,半点便宜也是占不到的,于是便寻思着,待自己顺利生下孩儿,定要亲口问一问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最近身子越发的倦,走着也无力,就怕到时——”
“不会的,嫂嫂吉人天相,一定能平安顺利地渡过这一关的。”
“好妹妹,嫂嫂有话想和你说,”司徒荨捏紧了云罗的手,“你是夕哥的妹妹,我腹中孩儿的姑姑,侯府之中,心怀鬼胎者不在少数,夕哥此时能站稳脚跟,大多是因为有我在。若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帮着你哥哥,莫叫奸人将他害了。”
云罗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要有牺牲,她甘愿一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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