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清理了些石子落叶,铺好毯子,萧敛挑眉,看着无动于衷的沈霁,调笑道:“还不坐?”
沈霁看人从进来到现在就没停过,也不好挑刺,安静坐下,看的出来沈霁并不想和自己多有接触,萧敛也不再说话,闭眼休息。
树洞里发着幽幽的光,在这片漆黑的山谷,这里是唯一的光源。
一夜无事,日光透进来,萧敛睁开眼眸,沈霁站在树洞外面。
听到动静,微微侧过半张秾艳剔透的脸,一双桃花眸含着潋滟三春波,看着坐在地上的萧敛,语调平淡,“起来找路。”
萧敛叹了口气,收了毯子,今日仍是大雾,眼看沈霁就要消失,大步跟了上去。
树叶落在地上,踩着嘎吱嘎吱响,“太安静了……”
萧敛拉着沈霁,眉间微蹙,沈霁把手甩下去,沉声道:“这里没有活物。”
是的,这里无声,没有鸟叫,没有蝉鸣,树木和野草都枯萎了,除了浓雾,和两个活人,再无其他。
这里是死寂之地。
“我们换个方向走。”萧敛在一棵树上划了记号,离开这里。
“我之前御剑飞行,想要穿过这片山谷,但一直出不去,所以下来看看,小蝴蝶来这儿干嘛?”
眼看着一时间去不了末敦城,萧敛索性慢下来,步伐闲散,像是出游,逗弄着身边的少年,果然听到恼怒的声音,“我不叫小蝴蝶!”
沈霁明显被这个外号给惹火了,萧敛故意道:“小蝴蝶多好听~”
沈霁正要打人,萧敛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果子,红彤彤的,看着汁水饱满,“吃一个~”
沈霁的空间里都是灵石丹药符篆那些东西。萧敛的不同,他应有尽有,咬了口,眼眸澄澈道:“算是赔礼。”
若萧敛还是那副流氓样儿,沈霁是不会接的,偏偏这人极懂得审时度势,以退为进。
看着这流氓的眼睛,沈霁接过,“都洗过的,放心吃。”萧敛又递给他一个,走到前面探路去了。
沈霁吃了一个果子,甜滋滋的,心里有些开心,他喜欢甜食。
萧敛走了一路,回头看人没跟上来,折返回去,就看到这个漂亮少年小口吃着沙果,唇角含笑,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杀人不眨眼的人,现在跟个小孩子一样,一点吃的就走不动道了。
“好吃吗?”语调微扬,听到萧敛的声音,沈霁耳尖微红,他故作镇定,收了沙果,似是不满道:“一般!”
萧敛也不笑他,低头在他腕间系了个带子,另一端在自己腕上,“你干嘛?”
沈霁扯了扯布带,想解开,“别动啊,这样你就不会丢了。”
萧敛系紧一些,看着他认真道:“这次一定要跟紧我。”
沈霁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嗯了一下。
两人走上另一条岔道,萧敛神色有些不好,野草上面沾着露水,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结霜。
温度再次下降,萧敛扯动带子,示意他看,“小蝴蝶,这里结霜了。”
沈霁看着冰霜,回应道:“昨夜的温度也比白天低,不过不明显。”
停风城正值盛夏,山谷却开始结霜,这很不正常。
虽然这点凉气对修灵者没有影响,但持续降温不是一个好征兆。
再次划下记号,他们已经在山谷里走了一个多时辰了。来时的路早已隐没在雾里。
“等一下。”沈霁突然停下,闭上眼睛,他在感受着什么,萧敛屏住呼吸,过了片刻,沈霁睁开眼眸,拉着萧敛去另一个方向,“那边有水声。”
萧敛看着被攥住又放开的手腕,低声笑了下,跟上沈霁的步伐。
两人疾奔,速度极快,只能看到残影,中间的布带没有影响他们,二人总在要撞上大树的前一秒及时转向,一黑一白,默契非常。
一刻钟后,一池湖泊现在眼前,这是活水,里面甚至有鱼儿在游,湖泊边没有大雾,温度也很正常。
萧敛解开带子,蹲下身触碰水面,一层涟漪泛起,萧敛的手却没有湿,“小蝴蝶,你来试试~”
沈霁看着也伸手去碰,水面像是有层膜,触碰不到水面。
萧敛抬脚,试探湖面,走下去,湖面仍是如此,像走在一面镜子上,不会下沉。
往里面走了几步,也没有变化,只好上岸,靠在沈霁身边,叹息道:“真是奇也怪哉,小蝴蝶,怎么办,咱们真要困死在这儿了~”
沈霁推开他,“一边儿去。”
萧敛不识趣,也没迈两步,挨得还是很近。
沈霁轻睨他一眼,看萧敛一脸无辜的笑,不再管他,召出莫问,一道庞大的灵力袭向湖面,水面震荡,不过一息,又恢复如常。
鱼儿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在欢快的游戏。
萧敛看着这方天地,奥秘或许就在这里,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他们探寻的还不够。
“小蝴蝶,去其他地方探探险?”萧敛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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