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反而和你们一样都是来岛上讨生活的工人。”
工人怯怯懦懦望向三人,摸摸脑袋小声说道:“刚才李老爷把我叫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们,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
戚典钟捂着嘴似笑非笑,表情极为拧巴。
“我们还能见过啊?小兄弟你说话不要太搞笑,难不成你是我们院长大人的前世?”
只见萧凌君抬起手对着小戚的脑袋狠狠弹了一记脑瓜。
“你这脑袋里一天天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院长都被你拿来调侃,我看属你最搞笑。”
工人拍拍身上的沙子继续说道:
“前不久李老爷的货船刚靠岸,我们陆续下船正要往岸边卸货,突然海面上飞速驶来一个极大的‘贝壳’,随后你们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当时我以为是神仙显灵,派仙人来搭救我们这些苦难的人。”
萧凌君听后苦笑。
“当苦难遍地时,人们往往会将希望寄托于神明,可这世间哪有什么所谓的神明,如果自己不能做出改变,一切都会恶循环。”
他拉着工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记住,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只要大家够团结、不胆怯,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们。”
工人听的似懂非懂,但他内心是愿意相信这些话的,一直在用力的点头。
“我喜欢听你讲话,你讲的真好,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不再受这些富商、洋人的剥削和压迫。”
“会的!”
戚典钟和刀疤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工人带他们三人来到华工居住的地方,一座长方形上下两层的木板房进入三人视线。
他们跟随工人来到木板房的二层,屋内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房间很大、也很长,一间房可以同时容纳十几二十人。
这时,工人将一个大木箱子堆到他们面前,从里面掏出一堆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
“剩下的衣服都在这里了,你们挑件合身的赶紧换上吧。”
戚典钟拎起一条裤子,发现短了,他又拎起一条,发现还是短,他左瞅右瞅,比来比去,最终发现所有的裤子都是短的,他气愤地将裤子扔在一边,抱怨起来。
“这个李老头,为了省几块布料,居然把所有的裤子都做成这么短,太可恶了。”
工人连忙解释:“李老爷虽然可恶,但还不至于抠门到这种地步,那是因为我们这些船工一直要在海边装货卸货,长裤子会被海水浸湿,干起活来也不利索,所以工人们的裤子都是这种七分短裤。”
“可是这衣服没有一件不破的,还有难闻的霉味,怎么穿啊?”刀疤挑来挑去,也是一脸嫌弃。
工人催促道:“几位快点吧,咱们出来有一会儿了,李老爷知道又要扣我们工钱了。”
萧凌君挑了两件随身换上,但找不到鞋子,他便问工人——
“那个谁……怎么没有鞋子啊?”
他一边找鞋子一边催促他们二人赶紧换衣服。
工人笑道:“裤子都是短的,你猜为什么没有鞋子?”
萧凌君木讷住了,他边叹气边摇头,“我不习惯光脚,我穿我自己的鞋总可以吧。”
就这样几人挑挑拣拣的换好了衣服。
他们跟随工人来到码头的货舱内,萧凌君开口询问。
“小兄弟,还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工人脸上掠过一丝忧伤。
“我是孤儿,没有名字,之前跟着一起外出讨饭的老伯总爱叫我阿远,因为他病死的儿子就叫阿远,后来他也走了,我就一直用这个名字到现在。”
萧凌君听后唏嘘不已,拍拍阿远的肩膀安慰道:“阿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一名工头走过来冲着他们三人大喊。
“都在这里做什么?李老爷刚从洋人那里购买了一批货,急需工人搬运,你们三个新来的随我过去帮忙,手脚都麻利点。”
他们随工头来到靠近海边的一个偏僻角落,周围的建筑都是一些老式砖瓦房,里面陆续有工人背着一个个长条形的木头箱子走出来。
三人进入砖瓦房内,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整面墙的木头箱子堆满了多半个屋子。
萧凌君走到木箱前,想查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可这些箱子都用铆钉钉得死死的,上面还有“严禁开封”的封条。
看来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上不了台面的,或者说李老爷进的这趟货可能是准备走私到国内的物品。
想到这萧凌君更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时,工头催促他们赶紧把剩余的木箱子搬到船上去,刀疤走到箱子前,撸起袖子用力一抬,终于松了口气,他放下箱子,示意他俩过来。
“还好,还好,不算太重,也就一二百斤吧,你俩过来搭把手给我搬到背上。”
戚典钟边搬箱子边唠叨,“一二百斤还不算重,你是真能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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