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刚走出教学楼门口,心想着周末终于能进游戏大杀四方啦,但随之便远远望见这奔袭而来的白雾,周围正准备放学回家的同学也是一怔。
“临安城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雾?”
“肯定又是那群乡巴佬又焚烧秸秆啦!”梳着小油头的富二代随口轻蔑说道。
说话间迷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袭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校园,能见度不足两米。
“不对劲,临安城正值五月,天高气爽,不应如此”,顾寒继承了老爹老刑警一向谨慎的风格,拍了拍好哥们六子的后背,示意退回教学楼内。同时迅速打开手机发送消息,让同在一个学校读书的表弟陆小川,务必待在教室。
想了想,还是提醒大家一句吧:“这种天气,咱还是先回教室避避吧”,顾寒绝对不是老师们口中的好学生,但也算不上坏人。
听到这话,原本堵在门厅里的几十个同学也开始犹豫不决。高中生活原本就枯燥乏味,周五下午放学早,恨不得立马逃离学校,回家补觉或者出门找点乐子。
“怕什么,一个个胆小的跟老鼠似的,走!”作为学校里出了名的富二代油头哥瞥了一眼顾寒,带头出了门,身后的几个小弟也簇拥着紧随而出。有几个好事的同学,趴在门上,隔着玻璃向外张望,油头哥没走几步身影就消失在迷雾里。
万籁俱静,暂时只能用听觉判断,这短暂的几十秒,恐怕这群学生上课也从没这么安静过吧。
“看来没事,顾寒你过于神经质了吧,就像你那个神经老爹一样”。
“哈哈哈……”
起哄者的一句玩笑话把堵在门厅里的众人逗得捧腹大笑,谁都听得出字里行间的嘲讽,可大多数人只愿当那个听众,图个乐。六子欲跨步上前就要出手,被顾寒一把拉住,看都没看起哄者们一眼,嘴角不屑的翘起,有仇不报不是他的风格,但他拎得清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同学,一把拉开了门,欲做第二批先行者。
“啊,救……”一声凄厉的尖叫自迷雾深处传来,救命二字没喊完就悄然息声,所有人包括马上夺门而出的魁梧同学瞬间安静了下来,虽然绝大多数人都真真切切听见了惨叫,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人悄声问道“有人听见刚才的叫声了吗?”
“雾里面有什么东西?”
“好像是油头哥他们吧?”众人不寒而栗。
“叮铃铃……”,学校警报声随之突然拉响。
“紧急通知,请全体同学、教职工马上回到教室,放学时间延迟,等待通知!重复一遍,紧急通知,请全体同学……”广播站传出的声音让众人再次确信是有坏事发生了,迷雾中又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喇叭声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喊叫声。
刹时,几乎所有学生疯了般往楼上逃窜,刚才那个起哄者嘴里连亲娘都叫出来了,伴随着哭喊声,原本就拥挤的门厅和楼道乱作一团,踩踏无数。
顾寒在人群骚动前就拉着六子闪到墙角,他知道人性面对未知恐惧时候,肾上腺素飙升,此时恐慌造成的后果并不比未知本身小。大波人群过后,两人顺势关紧楼门,三步并两步往教室冲去。
此时是下午六点,临近黄昏,窗外是一片白茫茫。教室里抽泣声呢喃不断,班主任带着几个学生在给受伤的同学处理伤口,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只有些许鲜血渗出。临安城高中原本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上学的,这时偷带手机的几个学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掏出手机就开始联系家人,班主任也安排轮流使用手机报平安。
手机上刷着一条条关于这扬迷雾的更新信息,也有不少网红为了增加人气冒着风险到室外面直播实况。
“我看到雾里有什么东西,把一个人拖走了。”
“雾是有毒的,有人在室外大量呼吸中毒死了!”
……
一条条信息或实或虚的层出不穷,顾寒一时也无法辨别他们的真假,目前唯一能确认的是不仅临安城,长江流域好多城市这类讯息铺天盖地的在网上传开。事发突然,官方目前也还没有明确报道,从间断的新闻可以看到外界交通暂时瘫痪,事故频发,航班铁路尽数停运,高速全面封锁,家长也无法顺利抵达学校。
“那,那是什么呀”,老师身边的小红人乖乖女指着窗户喊道,所有人都可以听得出尖锐嗓音中夹杂的颤抖声。
屋里原本嘈杂的氛围降到了冰点,几个胆大的男生,凑到窗前仔细往外瞅,窗台上趴着的活物在白色雾气映衬下格外显眼,全身长有深灰色绒毛,膜状翅膀展开近1米,宛如一只放大版的巨翅蝙蝠。
正待几人凑近再往前瞧,“扑通”一声,巨翅蝙蝠撞到了玻璃上,众人赶忙远离窗台,还好钢化玻璃没裂。
“扑通,扑通,扑通……”,三只,不,十几只,越来越多的巨翅蝙蝠飞蛾扑火般撞向窗户,其中两块玻璃瞬间碎裂,几只巨翅蝙蝠透过破碎洞口钻进教室,在教室上空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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