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容神色惊恐:“不……不……不是这样的。”
崔昭容这才知道刚才那番话已经将疑点和真相全部暴露出来了。
“那是哪样的?”崔昭容可以明显看到皇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明显的笑容,“又是在茶中下药,又是被谢美人推到了桌角上导致的流产,连朕都有些分不清了呢。”
仿佛咏叹一般,皇帝轻声说道:“看来谢美人对崔昭容的杀心实在是不小啊。”
明明皇帝只站在离她床榻上几步远的距离,崔昭容却感觉皇帝似乎又离着她好远好远,又似乎是从前从来没有看清过枕边人一般。
“朕似乎忘了告诉崔昭容了,先前还怕崔昭容伤心过度来着,不过连自己腹中的胎儿都能下死手那看来朕的多虑实在是多余了。”
“周公公。”皇帝冷声喊道。
“是。”周公公依然低头上前,声音不大落在崔昭容的耳边却清晰万分,“福慧公主想要找草药为崔昭容补身子,却因为好奇,误把断肠草当做人参吃了下去……”
“什么?!你在说什么?!”听了周公公的话后,崔昭容立刻崩溃了,哭着喊道:“陛下!陛下!周公公是在骗妾的对不对?!福慧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吃了断肠草啊!她才五岁啊!”
“宫中怎么可能会有断肠草这种东西?!对!对!宫中不可能有断肠草的!陛下!你快说是在骗妾的啊!”
崔昭容的嗓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宫中不可能会有断肠草?崔昭容,你知道断肠草是在哪被找出来的吗?”
皇帝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轻声笑了出来。
“哪?!哪里?!”
崔昭容“扑通”一声从床榻上摔了下来,爬到皇帝的脚边,拉着龙袍的边角,抬起的脸上溢满了眼泪。
“就在蓬莱殿侧殿,你殿中的院里啊,不是爱妃求着朕说没有主殿的话就想要一块可以种菜的洼地吗?福慧手里的断肠草可就是在那块地里挖出来的,崔昭容,怎么朕特为你辟的地里菜是没长多少,就长了断肠草呢?”
“啊!!!福慧……我的福慧啊……”
“崔侍郎作为工部侍郎办事不力,以权谋私,贪污挪用公款,致使安城堰与标准不符,被马御史中丞发现后甚至想要杀人灭口,幸得有马御史中丞及时上报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不过朕看在崔昭容的份上只将崔侍郎落入御史台狱,明日午时立刻处决。”
皇帝弯腰凑近了伏在地上不停颤抖着的崔昭容,轻声问道:
“不如爱妃猜猜为什么崔侍郎会铤而走险呢?”
“工部……工部……刘家……陛下!此事定是另有隐情,阿耶绝不可能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这万般事情起因皆在我一人!求陛下明察……”
“可是人证物证俱全,朕就是想包庇崔侍郎恐怕也无能为力啊,崔昭容,事已至此,你真的还不明白吗?你明明与章淑妃同日选秀进宫,为什么偏偏不能像是章淑妃那般聪明些呢?”
皇帝看着崔昭容的视线中带着说不清的怜悯与嘲讽。
怪不得她怀着福慧公主时阿耶会突然被调任工部,明明只要是侍郎哪里都好……崔昭容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又惊又悲,看着在自己面前的皇帝,说道:
“只可惜我当时被那般天大的恩宠迷了心……秦恒弈……你竟敢这么做……往昔与我同床共枕时就真的不怕我会起身拿起凶器行刺吗?!你这是要我与孩子皆成为你御座下的冤魂枯骨啊!”
“怕?朕若是怕过哪还能当这个皇帝?”皇帝轻轻抽走被崔昭容紧紧攥在手里的龙袍,“况且,崔昭容当时不是很开心吗?怎么这时候支付代价的时候又想要反悔了呢?”
“传朕旨意,崔昭容残害皇嗣、迫害后妃,从即日起贬为婕妤,禁于寝宫中,非朕的诏意不得外出,听候发落。”
说完,皇帝便一撩袍子抬步向外走去。
婕妤!蓬莱殿侧殿!又是婕妤!又是这个地方!
这个万般殊荣的身份和这个往昔万般荣耀苦楚的地方已经彻底成为了崔昭容的梦魇。
秦恒弈这是要活活逼死她啊!
“陛下……陛下!”
听着身后的喊声,皇帝回身看向扶着桌子从地上爬起身的崔昭容。
“陛下……与妾花前月下的时候真的没有爱过妾一点吗?就算只有那么一丝!”
崔昭容又像是聚起了那么一抹希望,宛如看着救命稻草一般看着皇帝。
皇帝皱眉说道:“崔昭容这又是想做什么?这些微乎其微的恩宠对崔昭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利用……
“秦恒弈……你便只想着我也在利用吗?”崔昭容脸上再次十分清晰地流下两行清泪,眼中已经昏暗一片,面色平静地喃喃道:“原来我做的那些在你心中不过是利用你那从手指缝间施舍给我的恩宠罢了……”
“秦恒弈!你这一辈子最好不要遇见心中所爱!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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