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于深夜之中问过自己。
生命是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能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活着?是什么支撑着自己存在于这世间?
宴清她常常感到迷茫。
但她也常常来不及想明白就被生活推搡着继续前进。
在她躺在血泊当中时,心中不知为何并没有所谓的害怕,或是不舍。
她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如同蜉蝣一瞬,并没有任何意义,或许有吧,但那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疼痛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周围也有嘈杂声在向自己靠近,撞向自己的汽车却早已不见身影。
她感觉浑身暖洋洋的,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又或许是因为今日的阳光很好吧。
她等待着属于她的解脱,瞳孔木然的望着天空。
意识涣散之际,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但她并不担心,她相信,他们会为自己伤心,他们也会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生活的很好。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似从什么桎梏中脱离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死亡吗?她这样问自己。
但她来不及细细感受,只觉眼前忽的闪过一阵白光将她吞没。
等她反应过来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万里无云的碧蓝色天空。
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怔愣。
不等她细想什么,额角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禁伸出手,却只摸到一手粘腻。
抬手入目满是血色,但能感到身体并没有到方才那样疼痛又无法挪动分毫的地步。
抬眼间,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红墙,威严的同时略感一丝压抑,琉璃砖瓦折射着正午的阳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宴清轻颤着眼睫,想略避一避刺眼的阳光。
“小清!天杀的玩意儿,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
恍惚间迎面跑来一穿着打扮很是奇怪的老妇人,面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老妇人额间浸满了汗珠,似乎奔走了许久。
她的心中略感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按理说自己方才应该已经被撞死了吧?
老妇人满眼心疼的想用手帕止住她额角鲜血却略显苍白,血液将她手中的帕子浸润,并顺着小姑娘稚嫩的脸庞流淌下来。
妇人连忙小心的用手臂托起她幼小的身躯,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嘴里念叨着不要怕……不要怕……
妇人一边安抚着她,一边转身脚下生风的向外面走去。
此时她才看清,她刚刚半躺的地方,是一个宫墙角,很是荒凉……
地上稀稀落落的杂草随风飘动着,叶片任由风蹂躏,不停的颤动着。
方才她靠过的墙角有几滩血渍,血珠顺着红墙缓缓流下,仿佛在控诉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的神智在慢慢回笼,脑中一阵刺痛,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汹涌来袭,侵占着她的大脑。
或许是因为这是别人的记忆,总觉得有些失真和模糊,大多都看不清楚。
她只能大致梳理出来,原身也叫宴清,还是个苦命的孩子。
从小五岁没了爹妈,也没有亲戚收养,就开始在上京城乞讨为生,后来被一瘸腿老汉收养,安生过了五年日子。
五年来整日里勤勤恳恳照顾老汉,小小年纪就做一手好饭,洗衣服种菜样样拿手。
天不遂人意,小姑娘十一岁这年,老汉生了一扬重病,没钱买药,恰逢当年宫里招收宫女,小姑娘便又成了太常寺中的洒扫宫女。
小姑娘干活很是卖力,每次发了月银或者有女官赏了她吃食,她全都托常去探望老汉的苏嬷嬷出宫时给他送去。
苏嬷嬷和那老汉据说是多年好友,具体的她并不清楚,只是觉得老汉和苏嬷嬷看向对方的眼神很不一样。
不过半年,老汉还是死了,小姑娘哭的很伤心,啜泣着问苏嬷嬷,“小清是不是又变成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苏嬷嬷见小姑娘可怜,又恰巧都在太常寺做活便时时庇佑。
但总有她顾及不到的时候。
小姑娘受欺负了从不会找她倾诉,只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她,唯恐这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也不要她了。
一如父母意外去世之后那些叔叔伯伯将她丢到上京城一样不要她,她害怕自己会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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