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
哪怕是他随便想出来,用来敷衍欺骗自己的,也行啊。
可是,徐国公注定要失望了。
只见徐明孝直起了身,对上徐国公的视线后,他郑重说道:“父亲,尹灏犯下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样的罪名,所有跟尹家有过来往的人家都恨不得想方设法地撇清关系,为什么我们国公府偏要往上
凑?
皇上体恤国公府,相信国公府是清白的,才会当时便杀了尹灏,而不是让他打着国公府的名义去刺
杀天子。消息一旦传开,国公府如何能独善其身?就算皇上愿意相信,那京城里的其他世家呢?朝堂上
跟徐家敌对的大臣们呢?”
徐明孝并没有跟徐国公说实话。
他既然选择了投靠宋绍鼎,当然开始对徐国公有了防备,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论被问到什么都据实
相告了。
徐国公看着徐明孝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气不得一处来,伸着手指隔空点着徐明孝。
“逆子,你这个逆子!"
“父亲,是您糊涂了,到底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尹灏重要还是徐家满门重要?"
“放屁!"徐国公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慢慢起势,从小受到的都是顶尖的教育。
他这还是少有地说了粗口。
可见他被徐明孝气得有多严重了。
“你知道我气愤的原因根本不在尹灏,而在于你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给我?怎么了,你
担心我听到尹灏被杀的消息,会做出对皇上不利的事情吗?你是在担心皇上?"
“儿子不敢,儿子没有。”
徐国公在桌案前的空地上转了两圈,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我错了,但是我下次还这么办"的
徐明孝,长叹一声,跺脚回到桌案后,坐了回去。
“你跟我老实交代,是不是皇上跟你说了什么,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才会帮皇上瞒了我和太后娘
娘?"
徐明孝面上坚定地摇头,心里则暗道,“皇上答应我,只要你和母后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他
都会留下你们的命。”
徐国公眼见从他嘴里套不出任何话来,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除了尹灏被砍,东南还发生了
什么?”
他就不相信他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这一件事。
虽然心里早做了准备,知道东南官场势必会有一番变动,但当徐明孝说出许准和惠廷拱的名字时,
徐国公还是吃了一惊。
许准这个名字,徐国公恐怕到死都无法忘记,实在是这个人的手段太过诡异。当时整条街的上空都
飘荡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当时正好是母亲六十大寿,几乎大半个朝堂的官员都到了府里,臭味飘进来时,主子也好下人也
罢,全部趴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
客人们缓过神来,根本没人想起要礼貌告别,和家人东倒西歪地互相搀扶着,从国公府的后门逃了
出去。
府里的各房主子们躲回了各自的院子,下人们被驱使着去清理,却根本没办法靠近。
最后,还是出动了整个京城所有的夜香郎,用清水将整条大街清洗了整整五遍。
但就这样,街道的半空中总让人感觉,还残余着那么一丁点不明显的味道。
而当时徐家全家人临时住在了京郊的庄子上,徐国公和徐元峰不得不请假。
不是他们不想住在京城,也不是兄弟俩不想上值,实在是他们受不了周围人若有似无的打量。
而这一切,都是拜许准所赐。
徐国公又怎么可能会忘得了他。
但另外一个人,“你说还有一个人,叫惠什么来着?"
“惠廷拱。”
徐国公抚胡须作沉思状,想了半响,脑子里还是没任何印象。
徐明孝已经了解了惠廷拱的生平,也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他会对自己有敌意。
惠廷拱的敌意隐藏得很好,不像许准那么外露,但徐明孝那么敏感的人,在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中,
便察觉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才华出众,因徐家而改变了命运的人,在徐国公这里,却一丁点的印象都没能留
下。
徐明孝叹息着解释道:“惠廷拱是举子出身。”
徐国公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愣征了半响,而后是点着手指哈哈大笑。
“皇、皇上让一个举子接了闽州知府的官印?”
“惠廷拱的才华和经验,足够他当此重任。”
徐国公笑得双肩抖动,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变得更加嚣张,开口时的语气里更是充满了对宋绍鼎的轻蔑。
“你和皇上一样地天真,认为有才华有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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