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都在那里跪了两个时辰了,逢相思的掌柜居然还这么淡定?该说他无情还是无义呢?”
女子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位子上,一边悠悠地喝着茶,一边挑眉看向对面坐着的男子,像是在谴责。
男子若有深意地看了女子一眼,淡淡开口。
“青娘,你这就是道德绑架知道吧。先不说我不认识她,她直接就跪在逢相思的大门前,一副执着的样子,妨碍了生意;再说了你身为老板娘都不在意,我一个小小掌柜有什么好在意的。”
被讨论的正是我,因为没有做红娘的经验,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打听。
逢相思是京城里最大最出名的红娘楼,只要这里的红娘一出手,少有姻缘不成的。
而这里最厉害的红娘当属徐青悠,作为逢相思的老板娘,她却很少出山牵线,自从撮合了二皇子和缤家嫡女的婚事后,就发出布告,宣称身体不适退隐了。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卯时就从小巷中的简陋睡窝里爬出,跪在了逢相思的大门前。
奇怪,这么久了,就没一个人来驱赶我吗?
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小梨子她跪在那里干什么?小羔子,你知道吗?”
不远处有两个小乞丐向尹梨的方向看去,其中稍大点的低头问向身高才到他腰上的小不点。
“我不知道,要不我去问问。”
小不点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尹梨,又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像是征求同意。
“嗯,小羔子,小心点,别摔倒了。”
男孩犹豫了一下,便嘱咐一声让小不点去了。
“姑娘,有什么事进来说吧,我家主人看了很久了,也为你的执着所感动。”
是逢相思的掌柜,毕竟是一届女流,心下不忍,终于从茶楼离开,来到了尹梨面前。
“嗯,谢谢。”
双手撑地,我慢慢地直起了身,却在快要站直的时候,膝盖一软,跌了回去。
“小白,小黑,过来扶这位姑娘进屋。”
掌柜见我这般,脸色凝重地向屋内吩咐道。
“姑娘,你来逢相思,为何要在门前跪着?”
此时已在屋内,掌柜见我已喝了小白端上的热茶,便直接问我出现缘由。
“我……想进入逢相思做红娘。”
才刚进门,我也不好一来就说要拜徐青悠为师,不然会被认为可疑人士,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加上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加入丐帮不久的乞丐。
“想进逢相思,是有条件的,虽然你脸面厚如城墙这一点符合红娘的必要特质,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跪在门口,实属不雅之举,再者,堵在门口正中央,一般人会觉得你是故意在搞破坏,生意昌盛,门面和运气缺一不可。”
掌柜轻笑一声,倒是语重心长地分析一番,像是在提醒些什么。
“实在抱歉,我确实有意为之。能告知我,您的身份吗?”
掌柜一番话,我听的心里忐忑不安,但想起沉暮雪那要死要活的模样,我只好强装镇定,先道歉,至于眼前人的身份,我通过小说,也有大概认知,只是作为书中角色,是第一次见面。
“你这人也是奇怪。都寻到逢相思门前来了,我的身份竟然没有半点认知吗?”
掌柜语气不明,让我听出来生气的意思,可能我这番举动,他不是不气,只是向来性格温润,学不来大发雷霆,只好阴阳怪气。
“嗯,抱歉。”
秉着说多错多的道理,我只好再次道歉。
“逢相思的掌柜,柳续。”
柳续实在是被我这副样子折服了,无奈扶额,终还是把身份姓名道出。
“柳掌柜好。”
坐了一会,膝盖处已经没那么酸软,我站起身来,向坐在对面的柳续作礼问好。
“想要进逢相思,首要条件就是和老板谈话,老板若是同意了,你就回来告知姓名以及身世,作为红娘个人档案留存。”
柳续像是累了,视线飘向窗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脸的惆怅。
“嗯,柳掌柜,请问老板什么时候方便见面?”
此话一出,我都觉得自己特不要脸。
“他昨日入宫去了,大约三日后回来,三日后你再来逢相思找他见面吧。”
柳续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了。
入宫?
难不成幕后老板是宫中人?
“小梨子,老大问你怎么在这里?”
刚出门,我还在思索着柳续最后说的话,就被一双小手扯住了衣角,接着传来一阵小奶音。
“小羔子,你怎么来了,你老大呢?”
我蹲下身,抬手轻捏了一下小羔子的脸,笑言。
“老大在那里。”
小羔子伸出手,向不远处一个摊子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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