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暗卫去找了润机堂,也不知寻到了没有。
夫止摇了摇脑袋,去了沉烟宫。
里面迎出来一个宫装女子,头上只插了一只玉簪,整个人显得素雅温婉。
那日因为赵垚绛突然离世,夫止也没有大加封赏,挑了几个封了宫给了位份,便匆匆作罢。
夫止望着迎出来的女子,倍感安心。
“臣妾见过陛下。”南歌作势便要行礼,却被夫止扶住。
“私下里,你不必拜我。来,我今日出宫去了,给你带了几样点心。”
一旁的海总管忙替圣上将食盒拿来摆在桌上。
南歌忘了眼桌上的点心,豆沙卷、绿豆糕、梅花糕……都是春风拂槛的点心。
“阿蓉。”夫止拉着南歌的手,把人牵到了桌旁,“来,尝尝。”
一旁的宫女太监心中微惊,陛下在蓉贵人面前还真是没架子。
不过想想也是,如今后宫之中除了太后和南妃娘娘,蓉贵人的位分可是最高的。
而南妃还是先帝强逼陛下娶的,宫中传言二人相敬如宾,压根儿没有夫妻之实。
哪像这位主儿,刚入宫便是贵人,陛下亲自封的宫所,连他们这些侍候的人都是陛下让海总管亲自挑的,这恩宠可见一般。
南歌尝了几口便让人摆了棋盘。
君妃二人坐在灯下,执子无言,一局终了,夫止广袖拂起,将人打横抱入内殿,宫人侍儿们退了出去,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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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大街上仍旧有很多人,却不似往日繁华喧闹,而是分离两道,似是在等待什么。
城门之前一白甲少年跨坐在白马之上,手持银枪,倒真是:
似雪硬凯白缨盔,负雪乌蹄汗血马。
银枪少将谓何人,常山赵筠字子龙。
赵筠旁边的踏雪乌骓马上端坐着一黑衣少年,末着盔甲,马环之上挂着一把宝剑,眉宇间隐有戾气,使人望而生畏,真算是:
布衣束发未及冠,未言先使人惊颤。
高举三尺越王剑,灭吴复越勾瑓昀。
勾戬望着赵筠,心中纠结,他若要灭了吴朝,便免不了与赵筠为敌,可他也实在不想伤他。
忽然之间,长街之上的百姓都跪了下去,山呼万岁,街的那头驶来一辆金辇。
将士下马拜君王。
勾戬也下了马,单膝跪了下去。
没有人知晓他在那短短几秒钟想了多少。
他不想拜,因为对方是杀父仇人之子,与自己是世仇,他如何肯跪仇家?
但他没有冲动,还是拜了下去,因为他想到范温的叮嘱:“公子,你卧薪尝胆十年之久,切记不可冲动。
若因一时意气而毁了多年大计,得不偿失。
此去京都难免要拜那吴王,你且拜了。毕竟日后吴王的江山都要拜倒在您的脚下。”
他听了,也拜了。
夫止让他们起来,勾戬抬头时看到了金辇上的女子,一身淡紫绒衣似那误入凡间的仙子。
南歌也看到了他,便下了車辇,走到了夫止身边。
她给勾戬递了一个眼神,勾戬看懂了她的意思,没有出声。
夫止说了些扬面话,大军就出发了。
京中的百姓又开始各忙各的,准备迎接新年。
用一句话来说,恐怕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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