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叫侯长生!”
“是我是我!”
“侯长生在这里!”
“侯长生是我的名字!”
刹那之间无数的高低声音响起来,在我耳朵边恍若爆炸的开水瓶子震的耳朵生疼。
借着阴兵模糊的红眼睛我有些看不清楚赶来的那群小鬼儿模样,只能朦朦胧胧的隐约看个轮廓出来。
我脑门直冒汗,感觉浑身冰凉,从脚到手指尖全都麻的没有知觉,像是被蚂蚁啃噬被针扎一样。
我定了定神又念道:“召来侯长生,生辰八字念过来。吾有十二时辰回魂术,可使一切生灵见天明。知名姓,晓生辰,癸酉年十一月十一亥时生,侯长生听召令显得真形正影来!”
砰地一声震响,吓得我头发根儿直直竖立起来,阴兵指路,透过血红的眼睛我看见有一人穿着黑色寿衣,耷拉着脑袋站在眼前。
刚才仿佛千千万万个侯长生跟猴子猴孙似的一吹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真正的侯长生直戳戳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侯长生声音缥缈,似有若无的问道:“阴兵大老爷因何事招我而来?”
妈呀,这咒法比平常请兵都累,闭着眼睛都感觉到脑瓜子上的汗顺着脸流下来了,正要借阴兵的嘴巴说话时,只感觉嗓子眼儿一阵干涸苦涩,沙哑的不成样子。
“侯长生,今日吾招你来,不为真金白银,不念恩怨情仇,不提前生来世,只问你阴寿为何七十年都不完,可是阳间欠了债,须得来到阴间还?”
仲明亮只答我一个字,“还……”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道洪亮威严的呵斥声从阴兵耳畔响起,“何人肆意妄为,还不速速退去!”
速速退去!退去!
声音就好像是站在空旷的山林中一声大喝,无数回声充斥着我的耳膜,振聋发聩到将我给活生生的震聋。
掐诀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颤抖的快要分离开来,“铛”地一声,我紧紧扣在一起的手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拉扯开,术法顷刻间被破解的无处遁形。
“噗!”我倒在炕上,一口血顺着喉咙气管从嗓子眼里喷了出来。
后劲儿是真大啊,区区一个子午咒就直接让我五脏六腑疼得几乎快炸开,一口老血从喉咙里喷出来,过几天挑时辰入冥我真怕自己折里头。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声暴喝,导致我耳朵一度失聪,浑身先是像被火炙烤,很快又像是坠入冰窖,这滋味恐怕只有井里冰镇的西瓜才能体会。
我蜷缩在炕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碗水,照镜子一看我的两个眼圈黢黑的跟大熊猫一样。
好像被人怼着眼眶子猛打了一拳,但又丝毫感觉不到疼,可能是刚才那一嗓子的血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靠!”在我对着镜子用湿毛巾擦了眼眶子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被人怼的,是像被墨水般的东西画上去的,肯定是嚎一嗓子的那家伙给我的教训,这得多少天才能洗下去啊!
想来这半个月是出不了门了,咱这公平公正的阴曹地府也兴捉弄人这一套吗?在人脸上画画的事儿我从小学六年级就不干了!
“隋癸。”爷爷隔着门敲了两下,吓得我猛一哆嗦,“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刚上了个厕所。”我立刻蹿床上拉灯假装睡觉,缩被子里的时候我这个心烦意乱啊,顶着俩黑咕隆咚的大眼眶子,出不出门另说,明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可咋整?
这不倒灶嘛!
想着想着我就满心郁闷的睡着了,睡着了一做梦就不知道是天黑还是天亮。
这个梦还贼奇怪。
梦里我穿着一身白色寿衣,眼前是一条黑色长廊,长廊终点有一束红光,亮得刺眼。
我往前一直走,不停歇的走,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走出去,仿佛长廊之内永远没有尽头,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天多少月多少年……
终于,我走出了长廊,来到了终点,看见了那束红光。
我站在爷爷的院子外面飘荡着,那时候他还没搬去万人坟,在村里邻里友好和睦,院子里还有没化完的春雪。
“找谁?”爷爷掀门帘出来,就跟不认识我似的,将我上下打量一番,面色看起来冷酷无情。
“我来这家。”
“我不认识你。”爷爷皱着眉头一声呵斥,“还不快走!”
听到这一声呵斥,院子外站着的我忍不住缩着脖子往后瑟缩了几下,嘴上还是固执的说道:“我就是来这家,上面指了路的。”
“走不走?”爷爷双手往后一背,像是要掏家伙揍人了。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爷爷打人一点都不手下留情,我猜他肯定会掏出笤帚疙瘩,结果却是从背后腰带上抽出了一小截柳枝条。
我整个人都懵了,这东西打人可疼了!哎,不对,打人干什么?这玩意儿是用来打鬼的!老头发疯啦!
“不走!”我听着“自己”的回答都觉得浑身刺挠
>>>点击查看《邪神也要叫我祖师爷》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