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儿“哇”的一声就哭了。
叶蝉衣哪管那么多,抡起戒尺毫不留情地朝着苏宁儿的嘴巴招呼上去。
“啪!”
戒尺打在皮肉和牙床上发出的声音,听得在扬之人皆是头皮发麻。
一戒尺下去,苏宁儿的嘴巴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从小锦衣玉食的苏宁儿过得是人上人的生活,何时遭过这样的罪。当下痛得鬼哭狼嚎起来。
她的嘴巴顷刻间肿起老高,又是血淋淋的,十分骇人。
此时她说话也含糊不清了。
“啊……本公主的贼(嘴)……”
叶蝉衣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苏宁儿,很不凑巧,我这人天生记仇,你骂过我几次,你便得挨我几戒尺。”
“啊……”
猛然听到那冰冷嗜血的话语,苏宁儿整个人都崩溃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接下来苏宁儿又挨了叶蝉衣的五戒尺。
看到叶蝉衣杀伐果断,犹如地狱之神附身的模样,东方卿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他本就听力极佳,加上功力深厚,刚才叶蝉衣对苏宁儿说的悄悄话,全都一字不落地被他听到了。
他忍不住唏嘘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半点儿不吃亏。
“院长大人,这个叶大小姐和传闻所说的胆小怯懦,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岳清欢挤着眼睛,对着东方卿小声道。
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忍看到戒尺抽下去血肉模糊的画面。
这个叶大小姐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简直是个狠人。
“不是都说传闻不可信嘛。”东方卿随意回道。
随即他想起了方才岳清欢送来的有关叶蝉衣的信息。
武安侯府嫡女,出生时母亲因她难产而死,从小便被冠以灾星之名。
过去的十七年里,她在侯府任人欺凌,过着逆来顺受、暗无天日的生活,在夹缝中求生存。
曾经的她软弱可欺,只是今日来了书院,被苏宁儿按进洗砚池再出来的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这个女人就像凤凰般涅槃重生。
整个人如同一把杀气逼人的宝剑,还未出鞘,便让人隐隐感到了不俗的锋芒。
当真是个有趣的妙人。.
东方卿不禁猜想:以前的她应该是在藏拙装傻,韬光养晦。
东方卿胡思乱想着,那边叶蝉衣还在不遗余力地用戒尺处罚跪地之人。
薛婉莹、叶无烟、萧连廷无人幸免,皆是嘴巴挨了好几戒尺。
四人中以苏宁儿之前辱骂得最狠,所以也是她挨的戒尺最多。
虽然其他三人挨的次数较少,但是嘴巴的伤势也没好到哪儿去,十天半个月是指定没法消肿了。
处罚完四人,叶蝉衣只觉通体舒畅。
原本她想交还戒尺的,谁想那夫子看了一眼鲜血淋漓的戒尺,吓得魂不附体,逃也似的跑了。
那位夫子逃离的时候还在想:戒尺上面的斑斑血迹可是伤害公主、王爷的罪证,戒尺要是落在他手里,哪天皇家秋后算账了,他焉有命在?
随后,叶蝉衣将血淋淋的戒尺强塞给苏宁儿,似笑非笑道:“好好保管吧,帮你长长记性。”
苏宁儿气得浑身发抖,却是不敢扔掉戒尺,只能屈辱地握在手里。
东方卿的视线落在叶蝉衣浸湿一半的衣衫时,开口道:“叶大小姐,大选的时间还得一会儿,书院有一些备用的衣物,不如本院长叫人带叶大小姐先去换洗一下。”
叶蝉衣闻言,应声道:“有劳了。”
半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实在不舒服。现在既然有换洗的条件,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旋即,便有书院的丫环主动上前给叶蝉衣带路。
跪地的四人见此情形,心中妒火中烧。
他们才是无极书院的学生,叶蝉衣不过是个连书院考核都通过不了的废物而已,有什么资格参加大选?又有什么资格得到院长大人的偏睐?
那个废物根本就不配!
虽然对东方卿的决定极为不满,但是吃了几次哑巴亏,四人这次终于学聪明了。
他们并不开口,而是朝着围观之人拼命使眼色。
果然,下一刻便接二连三地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院长大人,叶蝉衣不是我们书院的学生,她没有资格参加大选。”
“对,说得没错,院长大人教导我们要遵守院规,可是现在一个连书院门槛都没迈进来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参加大选呢!”
“院长大人,萧王殿下他们身上不但有伤,衣服也污了,比起叶蝉衣,是不是更应该让他们四人先下去上药换洗呢!”
“说得没错,就算他们四人犯了错要受罚,事有轻重缓急,也应该让他们先处理了伤口啊!”
先是零星的几人开口,最后反对和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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