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快步向前,一下掐住他的喉管:“你这个疯子,为何对我下毒?我弟弟是不是你害死的?”
原来她早有防备,这些日子的顺从都是假的。
“你这村妇,倒也不算鲁钝,知道防着爷。”陆翡很快便定了心神,轻狂地笑道。
“你与你弟弟都是纯阴之体,最宜用来做我炼药的容器。你吃的喝的,无不是药。每逢初一十五,药性最强,我便可吸食你的毒血练功。不过我只需要一个容器,当初相上你,你弟弟自愿替你进驱妖门,我便放过你了。谁让你又主动送上门?”
“所以,我偷《御极典》时,你就打我的主意?”陈牧恍然大悟,陈瑛为了让她高兴,一直故意在她面前掩盖锋芒,又是为了她,才参加了驱妖门的选拔。
陈瑛不止一次说过,他不喜欢修仙问道,她以为他什么都拥有了,但不珍惜。
陆翡眼神灼热:“至阴之体稀世罕见,不承想我一次能找到两个……陈姑娘,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让我修成秘术,掌控驱妖门,你死了我也会好好抚恤你的双亲……”
幽蓝的火苗从陆翡黑色指甲中蹿出,他忽然攥住陈牧的手腕,烫得陈牧一激灵,挥手挣脱,陆翡乘势起身,背后鬼火肆虐,熔金铄银。
雅间无比炙热。
他没有灵根,所修秘术定为邪术,可他沉迷其中。他要父亲看看,谁说没有灵根就不能毁天灭地?他一样能够杀人如杀蝼蚁,他也可以降妖除魔。
陆翡变得偏执狰狞,鬼火一寸寸燎近,把陈牧逼在原处。
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陆翡听到了女子的叹息声。他狐疑之际,对方拂袖挥起一片白色烟尘,他一时不察,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玉瑶将陈牧揽到身侧,嫣然而笑:“妹妹,怪我来迟了。”
陈牧心还在飞快地跳动着,盯着晕倒的陆翡,恨不得捅他一刀。
玉瑶道:“此地不宜久留,先随我回药铺。”
玉瑶并无高深的术法,若真的和陆翡对打,未必是他的对手。她只得先把愤懑不甘的陈牧带走了。
夜里,玉瑶给陈牧喝了一碗安神汤。她神色恬淡,坐在竹床边,摇着团扇问陈牧:“你可知陈瑛的死因了?”
“陆翡杀了他,却谎称是妖怪所杀。”陈牧还没喝完药,便把碗放在一边,“我要到无庸城,给陈瑛报仇!”
“小娘子厉害起来,谁也拦不住。”团扇轻掩红唇,玉瑶笑道,“陈牧,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把陈瑛当成炼药的容器,死了陈瑛一个不奇怪,为什么宗门里却死了好几个弟子?”
“无庸城中有别的妖怪?”
“笨蛋。”玉瑶用团扇轻轻敲了一下陈牧的额头,无奈地道,“我既然说过最近没有妖怪作乱,你还不信?”
陈牧终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没有妖怪,陆翡却说有妖怪,岂不是贼喊捉贼?”
玉瑶笑了笑:“你倒不算笨得彻底。陈牧,杀一个人简单,但杀人而诛心,才最痛快。我可以教你一个法子,让陆翡身败名裂。”
玉瑶说着,凑到陈牧耳边,如此这般。
她哄好陈牧,从前院竹楼下来,小伤背靠着院子的廊柱,目视她。
玉瑶左右观瞧,确定他的目光并不空洞,是有意为之,不免皱眉,道:“木头,你盯着我干什么?嫌我克扣你工钱?”
小伤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孤高模样,听了玉瑶刻薄的话也不恼。
“教人报仇,并不在交易的条款中。掌柜,你为何教她?”他想说,玉瑶违背了自己交易的初衷。
玉瑶的脸猛然蹿红,燥热难当,忙挥挥袖子,往脸上扇了扇风。
“谁说我帮她?只不过是哄好她,让她乖乖给我舍离珠。还有,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偷听,很光彩吗?”
小伤举起砍刀:“我在劈柴。”
“劈柴?劈柴耳根子扯那么远,楼上楼下说什么都能进你耳朵?”玉瑶斜乜他一眼,摇着团扇走远了。
玉瑶给陈牧出了个阴损的点子。
陆昶膝下育有两子,一个是陆域,一个是陆翡。陆域依借修仙问道博得陆昶欢心,陆翡嫉妒成痴,不惜练邪术与之竞争。陆翡这些年日渐有了声望,陆域当真毫无危机感?
驱妖门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激流暗涌。陈牧只需告诉陆域,最近在无庸城为非作歹、残害宗门弟子的妖怪,其实是练邪术走火入魔的陆翡,让他们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陈牧依言而为,躲在暗中窥伺。
是夜,陆翡因邪术入魔,又生发嗜血的欲望。他正为陈牧突然逃跑之事耿耿于怀,诈了几名宗门弟子随他到街巷捉妖。
星光黯淡,陆翡提剑走在前面,几名弟子跟在后面。虽然陆翡没有灵根,可在驱妖门仍有地位,他们不得不随他出来。
细碎的议论不时入耳:“二爷花拳绣腿,待会遇到妖怪屁滚尿流,还得我们替他挡着。”
“嘘……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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