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坤宁宫走去。
坤宁宫是历代皇后住所,远远的,弄日烟看着坤宁宫上方虽也有黑气萦绕,更多的却是功德金光绽放。
“好奇怪,这文惠帝的居处充满邪祟之气,他的皇后宫中却有功德。”
弄日烟和谢慈一边讨论着,一边大摇大摆地从坤宁宫众多仆从的眼皮底下走进殿内。
一个有些瘦弱的貌美妇人正躺在榻上假寐,她眼下一颗梅花形状的红痣,本应是柔弱的面相,却偏偏生着几分英武之气。
“这是……”
弄日烟走近了看到那梅花红痣,瞪圆了眼。
她转头望向谢慈,不可置信道:“这是婉柔的后代?!”
谢慈眼里也有几分讶异。
他仔细打量了瘦弱的皇后几眼,点点头道:“好像真的是。”
他和弄日烟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柔和而高兴的神情。
婉柔原本就是他与弄日烟都相熟的儿时玩伴。
后来他们一个被抢走,一个被哄骗,谁也没想到如今还能见到朋友的后代,还遗传着她那标志性的红痣。
弄日烟原本因为大虞朝风雨飘摇的国运而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她绕着皇后走了两圈,啧啧称奇。
“天啊,她的眉眼真的好像婉柔,如悯,我瞧着她的嘴似乎有点像那个武神侯世子陆瑛。”
谢慈闻言也扩大了嘴角笑意,他记得陆瑛以前与他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曾有过口角。
“婉柔该不会就是嫁给陆瑛了吧。”
他笑说着走到弄日烟身侧,同她一起看着休憩的皇后。
好像看到了那段曾经锋芒毕露、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这时门外有侍女来报,榻上假寐的皇后很快张开了眼。
周身的那股柔和劲随着她睁眼,全被眼中的坚毅压了下去。
皇后虽看上去四十有加,可眼中蓬勃之气更胜少年。
太子进来了,弄日烟和谢慈都“哈哈”笑了起来。
只因为这太子简直和陆瑛长得一模一样。
“这也隔了好几代了,还能长这么相似,真是神了。”
弄日烟抚掌乐道。
谢慈看着太子身上比皇后太浓重的功德金光,正色说道:“婉柔的这两个后代,都是有大功德之人啊。”
“是啊。”笑过后,弄日烟也温柔地轻声叹了口气。
大虞朝这般摇摇欲坠,皇帝昏庸无度,皇后和太子却功德加身。
妖妃作乱,国师蛊惑。
在这样的朝堂局面下,他们母子一定也不好过吧。
太子看起来弱冠之龄,剑眉朗目、傲气天成。
弄日烟观他面相,乃是一派明主帝王之相。
只是太子眉间郁色沉积,张口与皇后说话也是忧虑重重。
“母亲,孤昨日才收到岭南一带的密信,妖妃与国师的爪牙已蔓延到了那边,如今民不聊生,他们还在大兴土木,四处修建国寺。”
显然太子是个好皇帝苗子,年纪轻轻便忧国忧民,估计也为民做了不少好事,才会有深厚的功德加身。
“唉……”
皇后叹了一口气,从榻上起身走到太子面前,慈爱地看着他,伸出手为他整理腰间穗带。
她低头看着穗带,沉默了几秒,还是继续说道:“既如此,事到如今,只有这个月十五请陛下到我宫中歇一晚了。”
太子听了此话,脸色突变,他向后退了一步,看着皇后的脸,哀戚道:“母亲,难道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弄日烟觉得奇怪。
皇后这话没什么稀奇,帝后感情再不好,皇帝碍于祖训,每逢初一十五也要宿在皇后宫中。
莫非太子厌恶自己昏庸的父亲以至于连父母同宫一宿都受不了了?
皇后却也是一脸惨淡,她拿出一张染血手帕递给太子。
太子接过手帕端详片刻,抬起头一脸惨白不可置信地问:“舅舅的军队也……”
“没错,”皇后似是再也忍不住了,闭上眼睛,有泪顺着眼角细纹流下,“你舅舅的五万大军,在过秦山时遇到了一对双生妖鸾,五万人全部被妖火烧焦了,无一人生还。”
她拭了拭泪,接着说:“就这信物,还是一旁山村的村民,受了你舅舅的恩惠,冒死送到京城来的。”
“泽儿啊……”皇后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哽咽着看着自己面前玉质盖华的儿子,“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太子痛苦万状,无声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捏紧了拳头,抬起又放下,最后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皇后见儿子如此难受,自己也心如刀割,她擦了擦眼泪,严肃地说:“我们陆家,世袭神武侯,率二十万边境大军,常年驻守西北苦寒,就是为了守护我大虞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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