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糯米藕,五文钱三块,不甜不要钱咯。”
“今日现捞的鱼虾,新鲜美味,过了这村没这店哦!”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他握着手中刚买的烧饼,左右观看,对这座阔别了十年的城市充满了孩童一般的好奇。
“让开让开,近日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将至,路旁的贩夫走卒皆需早早收摊,免得扰了大人的兴致!”发话之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几个鸣锣开道的仆役,他们就这样在人流如此密集的街道上横冲直撞,也不担心撞伤了谁家的老人,踩到了谁家的孩子。
闾昼急忙抱住一个被马惊吓过度不敢躲闪的孩子,回身向马上之人怒吼道:“你是谁家的奴才,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乱来,真不怕我治你的罪不成!”
“爷爷是官家的人,你再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爷爷的杀威棒你可受不起!”
“不过一个小小衙役,都要在这里横行霸道,欺行霸市。你背后靠山又是何人?”
“哼,爷爷背后的靠山......不对,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在这里盘问上你爷爷来了?”
“在下姓闾名昼字青山,扬州人氏,曾任吏部侍郎,现在,是皇帝钦点的扬州刺史!”闾昼昂首,与马背上方才嚣张无比的恶徒坦然对视。
“不过是一个......什......什么?刺史?这人就是新上任的扬州刺史?”马背上的人慌忙吩咐其他人把画像递上来,反复确认好几遍之后,这人慌忙从马上滚下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念叨着,刺史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可不能丢了这个差事,说了几遍,又开始咒骂身后的人怎么不早些提醒他。听到闾昼一声冷哼之后,便又慌忙转过头来给闾昼磕头。
闾昼并未看地上瑟瑟发抖的衙役,先安抚了刚才的孩子,后又鞠躬向刚才收到惊扰的商贩道歉。然后才不冷不热地对地上的人吐出一句:“念你今日悔过,暂且罚你三月月奉,把这些钱由你亲自分发给受你欺压的百姓,若是有一人不原谅你,再加半月。”
“前倨后恭,真是令人发笑。”
闾昼说完,翻身上马,自己向衙役府缓缓走去。
“李捕头,这事是不是得和章老爷知会一下?”
“今日之仇,咱们来日再报,先去禀告章老爷再说。这扬州城说到底,还是他章虎的天下。一个命官而已,听话就赏他半碗羹,若是个犟的,呵呵。”
几个衙役听完,连连点头,李覆带着几人偷偷向章府方向溜去。
闾昼到了县衙正门,看到了这面已经被藤蔓缠住的大鼓,勃然大怒,他抄起一旁的鼓槌,用力敲了几下之后便断裂成了两半,但一个坐在衙内的老人却被惊醒。他慌忙擦去嘴边的口水,用力睁了睁眼。看到正门有人之后,急忙跑向案边,一下接一下敲着惊堂木,嘴里喊着,升堂咯!升堂!这时才有人从旁边的班房睡眼惺忪地走出来,朝着那个老头嚷嚷道:“李捕头不是都带人出去迎接刺史大人了吗?老宋头你能不能消停会!”
“不是,你们这些人快点起来列队,外面有人击鼓!”
“你是不是没睡醒?咱们门口那面鼓都几年没响过了?你快老老实实睡你的,我看你又是没事找事。”
“照你的意思,是说这扬州城几年内都是安居乐业?”
“不然呢?你又是哪里来的人,这衙门的鼓也是你敲的?”
“睁开你的眼看清楚,这是新来的刺史大人!”
随着宋师爷的这句话,班房里所有的衙役们都骚动起来,一炷香之内,堂前的队伍终于列齐,敲着棍子无精打采地喊着威武。
“今日初到扬州,便见到有人欺行霸市,身上,还穿着衙役的服装。宋师爷,可知此事?”
“老头子我耳聋眼花,对这些事不大清楚啊。”宋师爷嘴上说着不清楚,手里却递过了几纸诉状。“不过这有些前些日子的诉状,老头子我只是代行职务,也就没打开看,但是今日刺史大人到了,那就先交给您过目便是。”
闾昼笑着接过这些诉状,上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平日里这些衙役的恶行。随着他往下翻,堂前的这些衙役腿便抖得越来越快。直至最后一纸诉状看完,一声惊堂木拍案就吓到了大半衙役。
“本刺史还好奇,鼓上怎会有如此多的藤蔓。如今看来你们这群蛀虫早就把这面大鼓,这县衙的威信败了个精光。若非本官新到此地,定要将你们一个一个革职查办,查抄家产,再让你们在这扬州城百姓的眼皮子底下游一回街才成!”
宋师爷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喜色,像个老顽童似的连声叫道:“好!就该让你们游街!要我看还得让百姓都拿上些臭鸡蛋烂菜叶砸你们个遍才算完!”
“宋师爷你既然暂居要职,也该尽心尽力。虽不同流合污,却也不该如此听之任之。论过错,你也没比他们少多少。”
听到这话,老头的脸顿时变成了个苦瓜,但还是回头向闾昼连连谢罪。闾昼也清楚,这老人家并非不能明辨是非,只是缺个人给
>>>点击查看《局算乾坤》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