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琅缄口不言。
皇后以为是朝中之事,轻轻喟了声:“本宫是妇道人家,确实不适合插手许多事情。你若是不想说便不必说,本宫能理解。”
她说话时,无意间往萧元琅的腰间看了一眼,惊愕地问:“你的合缘玉呢?平常不是随身携带的吗?怎么今日没带?这可是将来要留给未来太子妃的。”
萧元琅下意识撒了谎:“怕弄丢了,所以收起来了。”
皇后不疑有他,又说:“琅儿,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关于太子妃一事,即使本宫不催促你,你父皇也会找你的,你自己想清楚了。”
“儿臣知道了。”
萧元琅与皇后又谈了会天,便回了东宫。
回去的路上,他不禁想起楚霁雪来,若是换做旁人,他今日的示好怕是早被接受了,但女子却不一样。
而且她身上好似还藏着什么秘密。
萧元琅对着黑暗处低声道:“初天,子莹那边怎么样了?”
“回禀太子,子莹已经进入裴府了,楚姑娘并未起疑。”一个穿着玄色衣裳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子莹放出消息,楚姑娘已经离开长安前往太原县去找蛇毒根治之法。”
“而且楚姑娘之所以会参与到流民之事,是因为她的丫鬟采瑕牵扯进来了,流民们说是采瑕给大家下毒,然后畏罪自杀。”
“但其实采瑕并未没有死,而是楚姑娘瞒天过海,对外说采瑕已经下葬,其实是从西墙找了具尸体替下了采瑕,现在采瑕就在裴府养病。”
“她胆子倒是挺大。”萧元琅勾唇,然后又吩咐:“你找几个暗卫跟着她,不要有任何差池。”
“是。”初天应声:“卑职猜测采瑕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被人杀人灭口,如今采瑕还活着,那可能会是关键的证人,您看要不要将人带到东宫审问?”
“不必。”
萧元琅若有所思,他救下楚霁雪之后,她本可以说出实情的,但是她没有,肯定是怕他会做出伤害采瑕的事情来。
他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你去调查一下楚霁雪和裴景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楚霁雪会对裴景彦恨之入骨。”
这股仇恨,萧元琅冥冥之中能感觉到很强烈。
但是他们之间除了裴景彦背弃她,好似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
初天得了命令便隐匿与黑暗之中。
两天后,楚霁雪一路粉风尘仆仆,终于回来长安。
她没出过远门,殊不知外面竟然十分危险,在一处山路中,他们遭遇了劫匪,好在不知从何处冒出两个江湖侠客救了他们一命。
到了蛇庄之后,一切也十分顺利。
她本以为还要花上不少银子,未想蛇庄的主人十分热心肠,跟着来了长安。
楚霁雪带着蛇庄主人到了西墙,看了许多病人症状之后,断定了是银环蛇的蛇毒,在蛇庄主人的帮助下,很快研制出解药。
楚霁雪偷偷带了一份回到裴府给采瑕服用,可是采瑕还在昏睡中。
这时子莹从门外进来,嚷嚷道:“京兆府的人无缘无故将人掳走,说是他们得了疟疾,如今证明了就是蛇毒,却也不给个说法,就这么过去了?”
“子莹,官府的事情还是少议论为好,至少人没事便是天大的好事了。”楚霁雪笑着说。
子莹却不认同地瘪嘴:“我就是看不惯,我们因为饥荒失去了家,来到京城就是想要得到皇上的庇护,如今倒好,都活得像个乞丐。”
“主人,你说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呢?’
楚霁雪叹口气:“人各有命,他们哪里有容身之所我不知道,你的话,你愿意在裴府待多久就待多久。”
“那我要不要跟主人签一个卖身契?”子莹打趣道。
楚霁雪正在给采瑕喂药,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回道:“不必了,我府里的人都是自由身,若是哪天你想要离开,只需要跟我说一声便是。”
子莹忍不住深深地看了楚霁雪一眼,怪不得那位对楚霁雪这般相中,她确实跟一般的人不一样,不说其他,单说楚霁雪为了救下采瑕,不惜差点丢了性命,就足见她是个很好的人。
子莹在一旁帮衬,突然她看到采瑕睁开了眼,忙去叫正在洗手帕的楚霁雪:“主人,采瑕醒了。采瑕醒了。”
楚霁雪一听到子莹欣喜的声音,立马放下手中的手帕去看采瑕的情况。
采瑕虽然睁开了眼,但却半晌嗓子干哑得说不出来话,楚霁雪连忙将准备好的蜂蜜水喂了一些给采瑕喝下去,采瑕才勉强发出声音。
“小姐……我好害怕呀……”采瑕红了眼眶。
楚霁雪连忙安抚道:“不用怕,现在已经安全了。你才解毒,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些再说。”
采瑕却很快露出惊恐的眼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小……小姐,我看到……有人杀人……真的,他把人杀了就丢进了乱葬岗……发现了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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