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上县城读高中。」
听到我这话,娘停下了正切着菜的手。她转过身,十分为难地看着我,道:
「娘当然是支持你的,可你爷……」
正说到这时,上村里王姨那儿嫖完暗娼的爷回来了。
1
他在堂屋没见着人,又撒开步子就往烧火屋走。
听到爷脚步声的那一刻,我身上寒毛直竖,不敢再发一言。
「哟,你们娘俩这是在唱什么好戏呢?」
娘转过身子,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切着菜,而我的头垂得更低了。
见我沉默不语,爷没了耐心。
他俯下身就揪住我的耳朵,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像陈年的蜘蛛网,能把人给吃掉:
「小皮孩子真不懂礼貌,不会叫人的吗。」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微弱地叫了声:「爷。」
下一秒,爷抄起脚下的草鞋就往我脸上扇,扇完还不忘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叫什么爷,叫爹!你个小崽种。」
我被扇得翻倒在地,脸上被草屑刮得生痛,怀里揣着的书也掉了出来。
娘忙过来拉住爷,哭着哀求:「别打孩子!」
而爷仿佛变脸似的,一改先前的暴戾。
那张老脸重新堆起笑容,但分明透出十足的威胁意味。他指着书皮,问我:
「爹不识字。你倒是给爹说说,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是爱的……《爱的教育》,学校发的。」
爷听了后,似乎觉得十分可笑,道:
「教育?女娃要什么教育。爹供你读完初中,你还不知足?明儿就跟你哥去镇上做工!」
我不由地叹了口气。
供我?家里只有娘天天早出晚归上厂里做事,哥去镇上做些体力活。你白天就拿着娘的钱去村里嫖暗娼,晚上还要折腾我娘。到底是谁供着谁?
沉默就是怒火的燃料,见我不发一言,爷又暴起。
他用手猛地推开我娘,脚上也不歇气,冲着我身上的软肉就开始猛踢,似乎还不解气,他又抄起身旁的矮凳往我身上砸去。
娘从地上爬起来,忙挡到我身前。
爷还没发泄完。可刚打算连着我们娘俩一起收拾时,哥的声音从堂屋传来:
「爹,娘,我回来了。」
爷终于停了手。
2
我松了口气,朝着哥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家里又恢复了虚假的平静。
娘双眼无神地盯着菜板,手下动作不停,仿佛没了感情的机器。
我用手颤巍巍地把地上的草鞋给爷递过去,他穿上后漫不经心地跷着二郎腿晃荡着,手指还时不时敲一下泛着油光而滑腻腻的桌面,像是催命钟一样等着开饭。
我浑身都疼,撑着力气回到我跟娘的屋里。
良久,我听到娘扯着嗓子喊:「吃饭喽——」
我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听到堂屋里哥一口一个「爹」地叫着,把爷捧得直笑。
我忍不住叹气,心里是一阵阵的恶心:
「哥,你怎么能叫他爹呢。你爹在我出生前两年就掉进塘里淹死了。爷是我「爹」呢。」
片刻后,我又听到爷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过来:
「别管那臭丫头,饿死她才好呢!」
我耐不住痛,昏睡了过去。
当我意识慢慢清晰时,爷正拖着我的胳膊往床下拽,本就新生的伤口又一阵刺痛。
娘见状,忙拖住爷的腿,急急叫道:
「别折腾盼丫头,我伺候你!」
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已经麻木,只拖着浑身的疼痛连滚带爬地去了堂屋。
不久后,身后传来娘的叫喊声。
我试图用手捂住耳朵,可声音还是会透过破烂的木门和手指缝传到我耳朵里。我心中暗道:「恶心。」
我凝神休息了会儿,终于又有了点力气。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样子,我打算去洗一下。
这时,哥从自己屋出来,可能是看我狼狈,他主动发了话:
「盼丫头,我去给你提桶水洗洗。」
我松了一口气,忙跟他道谢。
他帮我把水提到茅厕,我安心地走了进去。
脱衣服时,我尽量不让衣服剐蹭到身上的伤口,可即便很小心,也叫我痛得面目狰狞。
这时,虚掩着的茅厕门传来一道「吱呀」声,吓得我顾不得身上疼痛,忙拉下衣服,往门的方向看去:「谁啊!」
当我扫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他慌乱地迅速移开了眼。
是哥。
3
我如坠冰窟。这澡是洗不下去了。
门外的哥被我抓了个现形,许是自己心里也觉得羞臊,忙躲开了。
我不敢出去,直等到爷发泄完后,骂骂咧咧地要进来解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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