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时候,李初九回家是必猛搓一顿,去山城一去就是大半年,半年吃不到地道的海鲜,这对一个在海边长大的孩子来说该多煎熬,但今天他不会吃,实际上他从破身之后,还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呢,足足一天一夜,他愣是感觉不到饿。
吴大志驱车走过最繁华的那条街,再往村里走,就是不太平整的水泥路和土路,李初九坐在车里一颠一颠的,他的心此时也一样,尽管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奶奶,也无法想象这件事到底会怎样收扬。
李老太住在村委会往南第二趟街上,李初九看马上快到了,就让吴大志在路边停车,他要自己回去,吴大志不解,但他想到兄弟一定有事,于是便放下李初九离开了。
老式的三间房,墙面上镶着绿色和红色的石头渣,颜色已经褪的只剩一些痕迹。
李初九望着自己长大的地方心里感慨,谁能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带着这样的心情回家呢,他一步一腿软,趔趔趄趄走到了奶奶门前。
咚咚咚!李初九敲门:“奶,我回来了!”
屋里响起脚步声,李老太打开了门。
记忆里年轻貌美的奶奶,如今看来,脸上多了几分苍老,岁月带不走的,有时候一夜忧愁便能带走。
看着李老太充满血丝的眼,李初九鼻子一酸,但自己已经不是小毛孩了,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他搂住奶奶的肩膀,进了屋。
刚一进屋,李老太便满脸威严:“跪到香堂前面。”
李初九知趣的放好行李,跪下。
李老太从柜子里拿出一捧香,插到香炉里点燃:“我要请胡七仙姑附身,现在,也就她老人家有办法救你了。”
请狐仙上身,最主要还是想确定李初九的先天元阳是否真的泄了,这一点,单凭李老太的道行,是无法查看的。
虽说出马弟子的修炼,与道家属同一法门,无外乎先天一气生阴阳二气,阴阳生精气神三体,三体生万物,这便是法力、道力亦或神力的来由。
但不同之处在于,这种靠野仙通窍才带来的悟性,相比道家自己悟道,要愚笨的多,所以出马弟子始终要靠仙家的力量,自己的修炼也是为了配合仙家,而且身上有了仙家,人家说练什么才能练什么,规矩各不同,修炼也就多有限制。
李老太站在香堂前,双掌合十,没一会儿,身上一阵颤抖,随即呼出一口浊气,双鬓挂上两撮雪白的绒毛,一脸媚相,李初九察觉到屋内冷了几分,便知道,胡小青到了。
胡小青瞪着那双菱形的丹凤眼环顾四周,她看到李初九跪在地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然后居高临下说道:“哼!你这不省心的小辈,当真是不怕死!”
那股子高洁冷傲,非但没有抵消一点娇媚,反而让胡小青显得更加迷人且危险。
李初九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诚恳说道:“胡七仙姑在上,都是小辈的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仙姑保我奶奶平安!”
“事到如今,还想着你奶奶,倒是孝顺。”胡小青嘴一撇,然后扭着曼妙腰肢走到李初九近前,一条狐尾抵在他头上,发出淡淡白光。
“嗯?”胡小青脸上一惊,后惊转喜,喜转怒:“你,可是不愿做出马弟子?”
“小辈不敢。”
“不敢?那为何敢撒谎?”
撒谎?
李初九满心疑惑,胡小青说的话让他一时摸不到头脑:“小辈不知,还请问仙姑看到了什么?”
胡小青收回狐尾,悠悠转身走向炕沿:“你这先天元阳不仅未泄,而且充盈饱满,应该是与你这十余年来的打磨有关。”
李初九一脸吃惊。
不对呀,那晚我确实和夏宁宁那个了,虽然记不清细节,但此事确有发生!我拿性命担保!
“可小辈确实破身了,除非,除非破身根本不会影响先天元阳。”
李初九话音刚落,就感到一种沉重的威压,那气势压得他恶心干呕,压得他骨头缝吱吱作响。
“那么说,是我看错喽?”胡小青轻描淡写的说道。
“小辈不敢,只是……只是……”李初九被压得喘不过气,他感到威压越来越强,野仙那么大的道行,怎么会接受人的质疑,很明显胡小青生气了,精通人际法则的李初九意识到这点,赶忙改口:“可能只是小辈的一扬梦,还辛苦了仙姑跑一趟,晚辈该死!”
李初九说罢,顿感身上一轻,他低着头呼呼大喘。
胡小青依旧满面威严:“既然先天元阳未泄,便没有破坏约定,时日将近,你切不可大意,当年我看在小倩面上保下你,保你一次,可未必会保第二次,好自为之!”
说罢,胡小青摆动衣袖,只见她身子一抽搐,向下倒去,还未等倒下,醒过来的李老太便支起身子,满脸笑意。
李初九见到变回原来容貌的李老太,也站起身来。
李老太两天来的郁郁情绪一下子疏解,她松了一口气:“你小子,害人白担心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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