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啊!”
通过杂碎的闲聊,可以在心理上感觉路途缩短了,两者走出了树林,看见远处有一个小村落。
“郑六瞳就会在那里吗?”郑燮说着,无意间皱起了眉头。
“我不确定,但李阎之前查到的就是这个村。”
郑燮心跳得很快,如果真的逮到了这个不曾相识的亲生父亲,自己真的能下得去手吗?对方又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郑燮与黄笼挨家挨户地询问,居民们搬进来村子的时间,大部分人都是三代以上都在此地生活,有些居民说他们扎根了百年也许都不为过。几个男人看见郑燮与黄笼一直问东问西,形迹可疑,上前质问。两者连忙解释,自己是来找人的,男子问起那人长什么样,两者又说不上来,坏事,更加可疑了。郑燮眼看男子们准备要把自己与黄笼赶出村去,他连忙开始卖惨,说自己在寻找失散多年的老父亲,从莱州找到启阳,再到共城与镐京,好不容易打探到这里来。
“我们村里没有丧子的老鳏夫啊。”其中一位男子回忆着,“诶,以前倒是真有个人,总会和我们说他的那些悲惨往事,什么被赶尽杀绝,妻儿都没保住之类的。”
听到这,郑燮先是看了看黄笼,再紧张地问那位男子:“多半就是这个人,他正在哪里?”
“他只在我们村子住了一两年左右,去年就被人带走了。”
“您可知道他被带去了哪里吗?”
“这我就无能为力了,真不清楚。”
“哎!线索又断了!”郑燮说。
男子见郑燮情绪不妙,好心办坏事,说:“小伙子,加油啊,你爹这么惨,你的信念又这么坚定,你们一定能再相遇的。”
“我——!”郑燮本想解释,又收住了嘴。
“兄台,你知道他的名字吗?”黄笼问。
“叫毛鼻。”男子说,“你们奔波一天也累了,要不来我家休息一会吧。”
“这多麻烦你啊,还是算了。”黄笼嘴巴上这么说,身体已经微微倾斜准备动身去吃免费的午餐了。
“不会的,我们村平时压根没有外来人,连个旅店都没有,你们能住哪儿啊。毛鼻那人也挺有意思的,总会和我们讲讲故事,以前孩子们都围着他听呢。你们要是觉得不妥的话,就讲几个故事给我们听吧。”
“这我可最会!”黄笼说,他看见郑燮还在神情凝重地思索,就用手肘撞撞他,撇了撇头,示意他该跟上本地人的脚步了。
经过一番寒暄,郑燮得知这位男子叫涿武,他们家前几代都无姓无氏,最近百姓立氏的风气传过来后,整个村的人遂以县名为氏。
涿武的妻子叫做阿春,他们有一个大女儿和一个小儿子,分别叫做涿饼和涿肉。儿子涿肉跟着大老板去蓟城做生意,偶尔往家里寄点钱,好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过。阿春一提到涿肉,就说他是白眼狼。
阿春为郑燮与黄笼准备了午餐,涿饼则清理着桌子,再把午餐端出来。郑燮见了感到不好意思,自己从未被谁照顾过,于是起身帮忙,这一举动让涿饼相当诧异。
用完午餐后,等候时间移步到下午,黄笼坐到室外的小广扬上,冬天的太阳很温暖,完全不会刺人。在黄笼的身边,是围成一圈的村里人,阿春与涿武也在其中,大伙一起听他讲着过去的故事。
春秋战国就像一扬疯狂又慈爱,时而拥有至上的真诚,时而拥有极致的狠毒的戏剧。
黄笼讲故事的角度与郑六瞳不一样,比起那些常被人们挂在口中的主人翁,他喜欢站在侧面的角度去审视过去的事;比起那些骇人的战争,他更喜欢描述一些君子的形象。
郑燮没有参加这次活动的兴趣,因为他自己本身也饱读史书,对事物有着自己的理解,于是便独自坐在涿武家的简易炉火旁边取暖。
“柴火就要烧光,明天又要去砍了。”涿饼说。
“明天就由我去吧,算是感谢你们家今天收留了我们。”
“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拒绝了。”涿饼笑着说,“你待人总是很宽厚。”
“不敢不敢。”
“我听说,你是毛鼻的儿子?”涿饼坐到了郑燮的身旁。
“嗯……”
“毛鼻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他知道好多国家的事情。”涿饼说,把手靠近炉火,“他说了我才知道,以前这片土地原来有这么多国家吗?那些失去国家的人,他们会伤心吗?哎,要是我也可以离开这个村子,去外边看看多好呀!”
“这样的想法很好啊,虽然外边的世界危机重重,但总有美好的一面。”
“谢谢你。但我应该没有办法去实现我的愿望了吧……”
郑燮没有问为何,他心里也多半有数了,静静地在等待涿饼的发言。
“我以前嫁过一次人,但对方把我休了。因为他准备搬去其他大县住了,在那里他会另娶新的妻子,带着我只会拖累他的脚步。那天我哭了好久,爹和娘都在骂我不争气,到现在都像一把刀子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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