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黄粱满头雾水地看着破开黄粱梦后一脸劫后余生的姜雪意。
她是怎么破开黄粱梦的,就因为看见了宁姝?
可宁姝不该有那个模样,现在的宁姝是个凡人,而姜雪意方才黄粱梦里出现的宁姝是个魔,入了魔的人。
怪哉。
醒来后的姜雪意又是那副单纯蠢笨的模样,那眼睛里干净的啥也没有。
黄粱离开这里回到宁姝的黄粱梦里,很可惜,入梦救人的四个人竟然都不知道宁姝的黄粱梦求不得是什么。
按照规矩,这四个人都会死在这里成为黄粱的点心。
就在黄粱要吞噬一切的时候,宁姝出现了,只有黄粱看得见她。
宁姝说,“要和我一切覆灭三界吗?”
这是入梦后宁姝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黄粱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有人类一出场就和一个万年大妖说这种话。
大妖是会当真的!
“真假?”黄粱问。
宁姝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黄粱就率先败下阵来,她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上了宁姝的贼船。
……
和宁姝相处得久了,知道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黄粱越来越能理解宁姝为什么想要毁天灭地,说实话,人间陷入炼狱的时候黄粱觉得痛快极了。
上了仙界,宁姝化为念妖带着她去九离山称王称霸,黄粱还以为宁姝脑子坏掉了。
九离山的大妖可不是吃素的,黄粱一向独来独往不喜欢和妖邪结伴,所以九离山的大妖她都不熟。
这要是打起来,宁姝被狐妖吞了她可不管。
但宁姝打赢了诶!
第二天就带着九离山众妖屠了蓬莱,还把天玄宗的万剑灵脉给搬走了,着实痛快。
她们妖族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总算扬眉吐气一回。
不过,黄粱有点担心宁姝的处境,万一万念仙尊出关,她该怎么办呢?
于是她去九离山上寻找宁姝,得到的答案是——宁姝是无敌的。
“……”
行吧,黄粱再次庆幸自己找到了好粗的一条大腿,抱起来不要太畅快。
宁姝此人做事是让人惊叹的,比如她把万念仙尊之女变成了一条龙。
见到破天的时候,黄粱都不敢相信姜雪意那单纯可怜姑娘能是眼前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白龙。
看来做仙界的模范女儿是挺累的,本性压抑的想必很难受。
天玄宗弟子云潇来的那一晚,黄粱从宁姝口中得知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原来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原来所有人的命运是写在书本上,既定的命运无法改变,改变命运的代价很残酷。
眼前的宁姝神魂不稳,可她为了力量什么都做得出。
后来,书中的两个男人为宁姝倾倒,在话本子里疯狂描写他们与宁姝的过去,可宁姝早就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黄粱看得出宁姝对万俟珩和云潇没有恨意,准确来说是恨过了。
让宁姝真正痛恨的人叫思萝,思萝出现的那一天,宁姝站在山顶一夜未眠,就那么站了整整一夜。
再后来,破天就从瀛洲带回了一个叫做白念月的姑娘。
黄粱看见白念月的时候恍惚间以为自己看见了姜雪意,在白念月的眼里她也看到了和宁姝破天眼中一样的愤怒和恨意。
她知道了,白念月姜雪意和宁姝是一样的人。
思萝是天道的事情在仙界传得沸沸扬扬,仙界的力量分为两股,一股信奉天道将自己的力量供奉给天道。
另一股不信命,把所有的希望和力量给了宁姝,祈愿宁姝能逆天改命。
在思萝和那两个男人吵架的时候,黄粱在山顶找到了宁姝。
她很不舍,她知道宁姝要走了,黄粱其实很想哭,她有些讨厌宁姝了。
黄粱一直以来都是最洒脱自在的妖,来去自如,没有任何牵挂独来独往的,她这辈子说过最多话的妖就是宁姝。
和宁姝朝夕相处,听宁姝讲故事,和宁姝一起从夜晚站到天明……
她把宁姝当作世间最亲近的友人,可宁姝现在却要抛下她离开了。
她含着泪看着宁姝的背影,心道一定要把宁姝打一顿骂一顿呢,可宁姝转过头看向她的时候,望着那双眼睛,黄粱便说不出话了。
她哇的一下哭出来,抱着宁姝问道:“你一定要走吗?”
宁姝脸上的笑是那么恬静自然,她的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洒脱,“嗯,我以为破天会哭鼻子,怎么你倒哭了?”
黄粱闻言擦干眼泪瞪了宁姝一眼,她和破天能一样吗?
破天是幼龙,从来不把心事藏在心里,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早就在宁姝面前哭过好几回了。
她黄粱是万年大妖诶,大妖!
情绪从来不外露,第一次为一个妖流泪难过,宁姝应该受宠若惊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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