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将炸毛了的惠然拉了出去。
江晏则将范运扶着躺下,低声再次说了抱歉:“范先生,您先休息,我们出去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李
观主。”
江晏轻手轻脚地替范运关了房门。
众人离开后,范运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身子早已无法支撑自己。
原本逐渐转红润了的脸色转瞬变成了惨白色,他刚刚是怕孟婧楠担心,用法力维持着的假象。
他的脸色白中泛青,透着一股子死气,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珠。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为孟婧楠修补魂魄,透支了大量的灵力。
而他自己又因当年的事情,一直不肯原谅自己,心情连着身体,身子变一日日的差了下来。
他的牙关咬紧,双唇毫无血色,浑身颤抖着。
这个蛇妖的毒自然是剧毒,即便明镜和惠然二人合力替他清除了大部分,可仍有毒素盘踞在他的心
脉关节处。
毒发时,一阵阵如针扎,如搅动碾般的痛感遍布全身。
以他现在的功力,想彻底清除,还有一定难度。
可他也无法开口再让他们帮自己,毕竟这是自己自作自受。
他也听出了江晏的言外之意,他当然也是想得到孟婧楠的原宥。
可是当年,正是因为他意气风发的少年心性,才害得孟婧楠从九天仙女跌落轮回,生生世世都缺魂
少魄,受尽了折磨。
他根本不敢让他的楠楠知道真相,也不敢奢求楠楠的原谅。
越来越痛,他倒在床上,胸膛起伏不定,又不敢发出过大的动静。
喉咙深处滚动着阵阵呻吟,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等着那阵毒发痛苦过去。
慢慢地,他终于感觉的痛感的变弱,而他自己的意识也已经开始逐渐模糊。
“岐呀一”
房间门被缓缓打开,有一个人背着光走了进来,静悄悄。
范运已经裹着被子睡了过去,来人用毛巾轻轻地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又摸了摸他的脉搏。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自己解开心结?”
江晏,明镜,宋辰安,惠然四人正坐在书房内商量对策。
四人眉头紧锁,气氛低沉。
“你得把你了解的李观主跟我们说一说。"宋辰安打破沉默:“警方上门调查,被观主不在,且以
不愿卷进世俗红尘为由,关在了门外,碰了个软钉子。”
宋辰安是在说,警方试图上门调查他们遇险的车上的那枚指纹和鞋印。
由于这里路途遥远,上路采集证据又很艰难,暂时还没有来得及把指纹和脚印传回数据库中做对
比。
惠然周身气压极低,似乎十分不愿意提起李观主那个人。
说起李观主这个人,他是惠然的师父捡回来的。
无名无姓,来历不明,大约便是当年种下的因果。
惠然师父在一次下山游历的途中,遇到了蹲在街边乞讨的他。
眼神懵懂,衣着滥褛。
大约是因为他看着年纪小,他的碗里总比别的叫花子多三瓜两枣。
惠然师父遇到的时候,他正在被一群叫花子围在中间抢夺手里的东西。
他抱着怀中仅剩的一个窝窝头,愣是一声没吭。
惠然师父于心不忍,轰走了那些叫花子,问他愿不愿意跟他回山里去住。
“有吃的吗?”
这是他唯一一句话。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就跟着惠然的师父回了青玄道观。
此时惠然的师父徒弟已经收满,再无多余的精力再教导他。
于是他就被惠然的师父丢给了自己的师弟带着。
李观主小时候心态很好,无论学的东西有多难,他因为学不会东西怎么被责罚,只要有空饭吃,他
都不吭声。
所以,李观主被观里的饭菜养得白白胖胖,整天乐乐呵呵的。
他每日除了巩固自己所学,还帮着惠然师父处理观中的一应事物,时不时的还要帮着师父盯着几个
师弟们练功。
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只是一壶酒,一碗茶,或者是一顿美味的饭食。
直到惠然师父的师弟因意外仙去,李观主才重新跟着惠然师父学艺。
再然后,惠然的师父在下山游历前,将青玄道观交给了性子稳重的李观主,让他作为代观主管理观
中的一应事物。
“你师父下山后便失去了联络?李观主和你们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地
方吗?”
江晏听完李观主的生平经历,竟然有了一丝困惑。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藏起自己的真实性格,和别人朝夕相处几十年,都没有被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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