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告知忠勇侯,乔佐仔细一琢磨,觉得他们家的蠢儿子可能又被人利用了,要是让沐云行知道流言最早是从他儿子的口中传出去的,会不会以为他在背后指使?
前头刚得罪了靖国侯府,这要是再把镇国公府也得罪了,就算他有祖传的铁帽子爵位,也得吃不了兜着走1
最近接二连三吃哑巴亏,乔佐怀疑今年是不是忘了去烧香拜佛,被各路神仙遗忘了,于是赶紧让乔夫人带上银子,去径山寺添了香油钱。
这次他也不端着了,让管家准备了礼品,亲自上门去看望白芩歌。
“世子,忠勇侯来了!”
正躺在躺椅上吃桃子的白芩歌烦躁道:“有完没完了,你去跟他说我病了,不见客!”
“世子啊,忠勇侯亲自来了,你要是不去见,咱们就把乔家得罪死了哇!”
跟着白芩歌,四喜操碎了心,以前是担心他家世子出去惹事儿,现在他家世子都好几天没出过门了,谁能想到她人在家里坐着还能到处得罪人……
四喜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杵在白芩歌身边,白芩歌嫌他烦人,翻了个身,四喜就换个方向,继续杵在她跟前。
如此几次下来,白芩歌从躺椅上坐起来。
“烦死了!”
四喜又站到她面前,白芩歌起身往外走。
他追在后面。
“世子您去哪儿?”
白芩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去见那个老匹夫!”
老匹夫乔佐在客厅喝了两盏茶才等来了哈欠连天的白芩歌。
“侯,侯爷……”白芩歌又打了个哈欠,“侯爷不必亲自上门,是我伤了你家七公子,又不是他伤了我,你该带着你家七公子去看看太医。”
好几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脸上肿起来的地方消了没有。
乔佐心里有气,他堂堂忠勇侯,来看一个后生,还被人家指着鼻子教训。
“不妨事,小七口不择言,拿姑娘家的名节说嘴确实是他不对。”
白芩歌奇怪道:“那侯爷应该去跟沐云行赔礼道歉,来我这儿干嘛?”
乔佐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再这么下去,就该彻底得罪乔佐了,灵魂状态的白芩歌用力撞向自己的身体。
“抱歉,我刚睡醒,脑子有点糊涂,侯爷莫要见怪。”
她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不熟悉她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乔佐憋着的一口气呼出来。
“无妨。”
他端起架子,白芩歌体面笑道:“我会向沐世子传达侯爷的歉意,都是小辈们之间的玩闹,沐世子应该也不会计较,侯爷不必放在心上。”
乔佐的气儿这才算是通畅了。
起身告辞。
将他送出侯府,白芩歌盯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这件事情到底跟忠勇侯府有没有关系?
乔佐难道还想跟沐云行联姻?
“白兄!”
刚送走一个,又迎上来一个。
最近的天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连着阴了好几天,时不时就要下几场雨,地面很潮湿,阮启下马车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栽倒。
白芩歌哼笑一声,只见他转过身去,从马车上扶下来一名带着兜帽的女子。
她收敛笑容。
“进去说话吧。”
阮慧不是第一次见白芩歌,早几年在街上时就见过她,印象中她欢泼跳脱,没有一天不惹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成熟稳重了?
“见过白世子!”
两人之间隔着阮启,白芩歌虚扶一把,又立刻收回手。
“阮慧姐姐,听阮启说过你。”
按照年纪,白芩歌比阮慧小一岁,喊一声姐姐也没什么。
阮慧脸上一红,想知道阮启在她面前说她什么,却没敢问出口,隔着一层薄纱,看眼前的少年更觉朦胧。
“你们先坐,我去叫沐世子。”
既然要设局,就得让当事人都在场,大家好好商量一下后续该怎么安排。
阮启前脚上门,后脚她就去叫沐云行太扎眼了,白芩歌踱步到后院,稍一琢磨,脚尖轻点,翻过墙去。
这个点,不知道沐云行在做什么。
躲开护卫,白芩歌找到了沐云行的院子,下这么大雨,院中却有一道身影正在练剑,雨落在他的长剑上,发出嘀嗒的声响,带着金属的回音,被震开。
少年的剑势如虹,白芩歌没忍住赞了一声。
“好剑法!”
沐云行手中的长剑向她飞来,她却纹丝不动,剑锋贴着发丝钉在身后的门框上,沐云行成钩的手掌停在她喉咙前。
“怎么是你?”
他现在是太子的人,白芩歌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实力,便指了指开着的门,我看没人拦我自己走进来的。
沐云行皱眉,府上的护卫连一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纨绔子弟都拦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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