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驹跑得再快,毕竟也是驯化凡物,怎比得仙师御剑乘风。
很不幸,两三名御剑仙师认准了他们,很快被追上。
原本沈渐就是把陆璇玑抱在怀里的,车马颠簸,他并不想为此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等铁锁勒紧马缰,将车停住,他这才将人小心放在身后车凳上。
“几位仙家何事?"
现在车厢后面没了矿石,铁锁开始装傻充楞。
三名素黑袍仙师提着剑,一名绕着马车走了一圈,另外两名盯着沈渐。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太阳星垣来,游历四方。”
“太阳星垣??"问话仙师皱了皱眉。
观象留在神识中的记忆没有偏差,太阳与太阴属于仙垣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点,相距遥远,离得远交
流自然就少,交流少了解自然也少。
“属哪个仙宫?哪家山头?”
“垣中扶桑宫。”
“扶桑宫玉牒?"
“境界尚浅,未颁玉牒。”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垣中仙宫也培养自己的人才,与垣下仙山相比,垣中培养的人才更类似仙朝九院学生,不过这里想
拿仙宫玉牒,可不容易,必须达到仙境,因此很多仙宫弟子一辈子也只能做粗活累活,像这种下界临
检,多半只有一个玉牒道官领队,其他都是打杂差役。
这些垣中弟子哪看得穿沈渐根脚。
“既是扶桑宫同道,何故乘坐私矿车马?"
沈渐一手扶在陆璇玑身上,说道:“同行道侣蛰龙深眠,正自紧要关头,不敢惊动。”
此时又有一抹明亮的剑光落地,落地后,脚下所踩之剑便自行回鞘,面如冠玉,容貌甚俏,一脸傲
骄,境界比其余诸人高多了,按仙朝算法属于仙境。
穿着与众不同,头顶白玉月牙冠,云纹道簪,黑色法袍,上面银丝绣出三十月相纹,腰下剑鞘也以
银饰宝石镶成云月花纹。
“在此游历,有何凭证?"
这话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显然他听见了先前的对话。
沈渐沉住气,淡淡道:“修行者游历天下,只为打开心扉,求得天地感悟,何来凭证?莫非仙师游
历,素曜天宫也会颁发通行凭告?”
那仙师面色一沉,冷冷道:“官中望气师近日见天地生出异象,疑有外界不良之辈突破天地隔阂,
降临本宫辖所,故遣本执前来查看,自然要问个清楚。”
他扬起小臂,挥了挥手,“先将驰驹车扣押,带这位道友前往灵宝治进一步查证。”
两名仙师朝沈渐走来,“劳烦道友御风跟我们走上一趟。"
沈渐将陆璇玑背在背后,沉声道:“先前解释过,道侣深眠,不敢惊动,望几位道友通融。”
其中一名仙师嘴角歪了歪,“道逸师叔有令,道友配合一下。"听他口气,似乎对那个叫道逸的玉
牒仙师颇有不满。
修行之道本就是百舸争流,大道争先,同门是冤家,真正能做到互帮互助者少之又少。
沈渐看向道逸。
结果那人视若无睹,双手负后,极尽摆谱之能。
“坏了我道侣修行,道逸仙师可担得起扶桑宫追责。”
虽同属仙道,整个仙垣实际上也是宗派林立,完全不是一路子,各自星垣有可能就是世仇,像太
阳、太阴本就是修行两个极端,存在矛盾的几率极大,往往又是斗而不破,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会真
正撕破脸。
他也只想赌一下。
显然离开了自家天地,运气好像也变得没那么好。
道逸不惧反怒,沉着脸道:“本执行使本职,担什么责?"
接着补充了一句:“哪怕郁仪宫主亲自过来,也自有我素曜宫主接着。”
沈渐还是不想发生直接冲突,道:“既然你们也一同扣押驰驹车,何不让我乘车前往,如此一来大
家皆不用难堪。”
“难堪?“道逸冷笑,“干我何事?”
沈渐随手在陆璇玑身上布下了一道阵法,宛若天地笼罩,不受外界影响。
他当然可以带上陆璇玑御风同行而不惊动她,也可以不乘马车直接到灵宝治,乘车前往,本就不想
御风动静太大,引起垣中、垣上高真仙师注意,更不会用缩地之法,通常垣上都会有类似蓬莱天目之
物,整个垣域全在太阴月府注目之下,一旦动静太大,敛气稍松,在高境眼中无疑就是一盏刺眼的明
灯。
既然别人找上来挑事,也就无须再忍,来都来了,莫非一辈子躲着这些人绕道走不成。
站在马车旁边那名素曜天宫弟子率先出手,他绕行马车一圈后,一直站在沈渐身后,随时做好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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