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柄漆黑,入手微凉。
握紧【袭月白虹】的瞬间,白开注视着初代奇迹圣子身影的双眼,微微眯起。
他没有如往常催动灵纹时那样,低吟诗文,但低吟诗文的声音,却自行在他身体四周回荡了开来。
跳动着,如同伴随着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发出的嗡鸣。
恍惚间,有一道道人影自他的身后浮现,似融为一体了那样,跟他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与他一同握紧了长剑,令他的身影都模糊了起来。
于是,体内蓄势待发的灵能,骤然汹涌,自那高挑却略显单薄的身体中涌出,扩散向四面八方,硬生生地在被金红二色浸染的天穹上,染了一抹耀眼的银白。
白开的身影如同一道银白的闪电那样,在天空中一闪而过,在行进的轨迹上,留下千百道残影闪烁。
那些残影,似乎极不稳定,却又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顶着几乎要将身体摧垮的灵能波动,他终于突进到了初代奇迹圣子的身旁。
近在咫尺!
手腕转动,长剑出鞘。
清脆的剑鸣声,在短暂陷入死寂的苍穹上扩散,自剑鞘中涌现的银光,短短的一刹那,便延伸出漫长的距离,宛如一条盘旋天际的白龙那样,将大半个玉门城关缠绕其中。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初代奇迹圣子的身形一滞,下意识地看向那一道被银光笼罩的身影。
茫然,诧异。
那光映入眼眸中,浸透到脑海里,烙印在心头,成了一轮满月,让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茫茫的银白。
扩散的飓风吹卷向四面八方,恐怖的震荡令玉门关内本就腐朽的建筑物崩塌。
一切都在那仿佛要将神国玉门撕开一道口子的恐怖波澜里被粗暴的掀起,撕碎,碾成粉末。
甚至城南那本就破碎过一次,又重新修复过的城墙上,都浮现出了无数裂隙。
这便是,白开最强的一剑!
————
就在白开陷入危机之时,玉门城关中央,曾经的南岭郡王宫殿内。
地下,阴暗的牢狱中,有人睁开了双眼。
他那背脊弯曲,略显佝偻的身躯,被无数漆黑的铁链锁缚着,满头光泽黯淡的白发,沾染了粘稠的污渍,凌乱垂下,遮挡了他的面容。
一双浑浊的眼眸,透过发丝,从地牢狭窄逼仄的小窗,看向窗外的天空,不知为何,颤抖了起来。
“娃呀……还不是时候啊!”苍老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他又想起了多年前的某一天,将孙女哄睡着后,他独自坐在那片扭曲怪异的胡杨林前,伴着篝火,慢吞吞地咂着烟斗,如过去的千百个夜晚一样,凝望着戈壁,凝望着散落在戈壁之上的“玉门关”。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一晚,他会看见他的徒弟,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看着自己徒弟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他又好像早就预料到,徒弟身上经历了什么事情一样,平静地问道,“你怪她吗?”
“……”徒弟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不怪她,她骗我是真的,但曾经带给我的快乐,也是真的。”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之后,徒弟才再度开口道,“师父,我想回来,跟你一起守着玉门关,再也不出去了。”
他没有回应徒弟的请求,只是默默起身回了窑洞,从窑洞中取出了一张绢帛,和一柄造型格外细长,剑鞘特别老旧的剑。
“这绢帛,是我玉门沙海一脉,养剑术的纲要,这剑名曰【袭月白虹】,取‘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的典故,你拿去,然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该不该回来镇守玉门关,什么时候回来,为师说了不算,等什么时候,你决定让这柄剑再次出鞘的时候,它会回答你的。”
今日,【袭月白虹】再度出鞘。
他本以为自己的徒弟,已经到了聆听答案的时候,但现在看来……
徒弟选的时机,似乎错了。
————
玉门关上空。
【袭月白虹】激荡出的剑光,明明如此耀眼,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只有彻骨的寒冷。
一瞬间,白开与初代奇迹圣子的身影交错,剑锋一扫而过。
“叮——!”
长剑归鞘,漫天银芒瞬间消弭,狰狞的伤口,在作为这一剑目标的初代奇迹圣子,胸腹之间,悄然浮现。
身形摇曳颤抖,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从半空中跌落。
事实上,他早就察觉到了,在玉门关中,有数个可能对祂造成些许威胁的存在,白开就在其中。
然而,早在一千多年前,祂和萨满王之间的结局,就只有胜者生,败者亡,哪怕到了一千多年后的现在,这没来得及谱写完成的结局依旧会延续。
所以,祂不在乎那些不致命的威胁。
可是令祂没想到的是,偏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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