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流光坠落在午夜的站台上,刹那间预判的念头在陆以北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流光之内,竟蕴含着微弱的生命气息!?
陆以北的脸色微微一变,来不及多想,三两步上前扛起阿花,旋即施展开身法,向前奔去。
伴着一阵轻微地空气爆鸣,她像是一只低空飞行飞鸟一样,急速掠过站台,将身形隐蔽在了一面石墙之后。
下一刻,强光悄无声息地绽放,将整座车站映成一片惨白。
像是有一群无形地野兽隐藏在强光之中,磨牙吮血,四处撕咬,在地面上、石柱上、天花板上留下深深浅浅地沟壑。
然而还不待陆以北有片刻喘息的机会,新一轮的进攻又开始了。
车站外的奇袭者,捕捉到了她行进时引起的空气震动。
更多的流光,追着她移动的轨迹,从天而降。
于是,白霜扩散,冷冽地风暴席卷,烈焰迸发,灼热的气浪蔓延,更有说不上名字的恶毒射线和狰狞蛊虫在肆虐。
就像是周边发生了高强度地震一样,整座车站都在剧烈地摇晃。
陆以北扛着阿花,凭借着脑海中不断闪过的预判念头,艰难穿梭在一道道不断落下的流光之中。
许久,两人才在杂货店和卫生间之间的夹缝中,找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位置隐蔽了起来,阿花迅速地施展了防御、隔音的咒式,金黄色的微光扩散,将逼仄巷道笼罩。
早就在此处占了位置,撑开床铺的流民,见两人突然闯入,正欲逃跑,却被陆以北一把拉了回来,一只手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别乱动,睡你的!”
流民,“……”
陆以北和阿花找到了暂时隐蔽了起来,避开了咒式和天赋技能的狂轰乱炸,但是站台上的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站台上,许多来不及隐蔽的流民,在那一片吞噬生命的绚烂光彩中,皮开肉绽,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伴着浓烟弥漫开来。
就好像一一张张轻薄的纸张被撕碎那样,一个个生命被轻而易举地撕裂。
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哀嚎自强光最耀眼处响起。
站台上,杂货铺与卫生间之间狭窄的巷道中。
陆以北从车站那金属框架支撑起的顶棚上,收回了目光,撇了撇嘴。
自从绣球折返回来,她的预判念头就一直在不断地提醒她,天花板上有人在暗中观察着她。
这种像是尾行痴汉一样的行径,让她浑身不适,因为对方迟迟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她才只是适当的警惕着,暂时没有其他的反应。
不过……
在那之后不久,车站外便有人发起了奇袭。
这会不会跟那个暗中观察的家伙有关系呢?陆以北腹诽。
思索间,她看向阿花,严肃道,“说起来,你们主仆俩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得罪人可得罪得够深的啊!”
面对陆以北的恶人先告状,阿花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少丢锅,我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没跟那些家伙接触过,怎么会有仇怨?”
“你不是到处张贴寻人启事来着?”
阿花愣了一下,“那能结什么仇?”
“破坏城市环境,影响市容市貌?你贴了那么多,已经算是城市牛皮癣的范畴了。”陆以北一本正经道。
阿花,“……”这座城市还有市容市貌那种东西可言?
那些墙上杂七杂八的小广告贴得跟害了菜花病一样,还缺我这几张牛皮癣么?
“为什么得罪人的非得是我?你就不能从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阿花恼道。
“因为不可能是我啊!”陆以北摊了摊手,“在遇到你之前,我都没下过列车,唯一接触过的怪谈,我跟她的感情也特别好,不瞒你说,分别的时候,她舍不得我走,都哭出来了。”
“你说说,我这一路走来与人为善,怎么可能得罪人?人在车上坐,仇从天上来吧?”
“……”阿花觉着陆以北说得在理,点了点头,扶了一下眼镜,追问道,“那就没有可能,是你在外面得罪的人跟过来了?”
“呃……”陆以北怔了怔,然后耸了耸肩,“那我就说不好了,想弄死我的人可不少,我哪儿知道是谁?”
“啊?你跟很多人有仇?”阿花愣愣道。
在她的印象中,陆以北还是那个怂怂的司夜会临时干员,又或是在司夜会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的王不留行,完全没想到她这样的家伙,也能得罪人。
“嚯,那可海了去了。”陆以北拍了一下大腿道,“什么霾天神、瘟太岁、船神、日蚀会、还有我想想……”
阿花扶额,抬手打断道,“好了,你别说了。”
再说下去,我听着瘆得慌。
她还能活着,还真是个奇迹了!
不过……
“你说的那些家伙,想要弄死你,恐怕不会用现在这种手段。”阿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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