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露与谢广闻在前头斗得正酣,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们二人吸引过去,没押着脖子观战
的多半是方才毒气吸入过多,瘫软在地毫无力气之人。
倾城踢手踢脚兜了个大圈子,才绕过他们悄悄靠近云思萱。她打眼一瞧,云思萱周围有四五个人将
她隐隐围在正中,应该是谢家弟子乔装改扮的。倾城看着这位云夫人,心中转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谢
广闻的目的若只是带人大闹逍遥谷,还带着自家夫人做什么?
白竹衣已经在另一侧站定,倾城来不及深想,朝他轻轻点头,手中琉璃针如天女散花般迅猛而出,
转瞬便在半空中织就一张细密而隐秘的网,它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人。
倾城的出手太过出其不意,云思萱及她身边的谢家弟子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那个被攻击的目标,
虽然有心招架,可铺天盖地的琉璃针已完全封锁住他们的退路,即使被挡掉大半,还是有针刺入他们周
身大穴,几人立时脱力跌倒,倾城毫不费力便将云夫人从人群中带出。
谢广闻发觉事情有变,回身正想搭救夫人,可白竹衣早就在等他,也不同他正面交锋,就是不远不
近地阻拦,令他不得不驻足原地。
有这纠缠的功夫,倾城已稳稳将云思萱控制住,琅华剑就搭在她纤细的脖颈前。
云思萱颤抖着出声:“你是何人?"
倾城见她不过是一柔弱妇人,心先软了半分,语气也不由自主变得柔和:“夫人放心,只要谢家主
不再妄动,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谢广闻定睛一瞧,便认出了他们二人。他立马冷笑一声:“原来是你们,我儿谢坤之死还没来得及
找你们清算,今日你们又于大庭广众之下绑我妻子,难道逍遥谷世代行医救人,到了你们这一代却成了
个土匪窝吗?”
云思萱身体一僵,她顾不得喉间利刃,强行转头将目光投射在倾城身上:“坤儿.……坤儿是被你杀
死的?”
倾城见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雾时蒙上一层水雾,目中充斥着一个母亲的丧子之痛,只觉得口干舌燥,
拿剑的手不由得又往外挪了挪。她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谢坤并非我们所杀,他是被人暗中灭口,那
人于百步之外一箭射中谢坤眉心,我们没来得及将他救下。”
谢广闻驳斥道:“何人会暗害我永州谢家的二公子?分明是你们二人与坤儿起了争执,怀恨在心,
竟故意将他引至邝北山残忍杀害,可怜我儿还这么年轻,就做了邝北山上的孤魂野鬼,到死都不能瞑
目。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们二人,正好今日凑到一起,我们便将新仇旧怨一并了结!”
永州城中谢坤对自己痛下杀手,到谢广闻嘴里却是轻飘飘一句"起了争执”,白竹衣见识过这位谢
家主变脸的本领,此时此刻两方都没有任何证据,若只是单纯的口舌之争,谢广闻一方人多势众,自己
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不若趁云思萱被擒、谢广闻束手束脚之际将这个领头人击败,方能化解此刻危
机。
白竹衣主意一定,立时挺剑而起,纵身上跃,朝谢广闻攻去。有他吸引住谢广闻,萧露终于得以脱
离战圈,利用琉璃针在侧不停骚扰谢广闻的行动。白竹衣之前没少与倾城的琉璃针配合,此番换做萧
露,两人的配合依然可称默契,一时间竟逼得谢广闻节节败退。
可另一边的倾城却不那么好过。
谢广闻骤然提起谢坤之死,又引发了新一轮的轩然大波,不管是有力气的还是没力气的,躺着的坐
着的还是站着的,都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有人认出白竹衣,先是一惊:“这不是白家那位'言公子'白竹衣?难道一向避世的白家也参与到
此事之中,要公然与谢家为敌?"
“谢家主竟然说谢家二公子谢坤是被白竹衣所杀,这'言公子'传闻中可是位谦谦君子,怎能干出
这等残杀同辈之事?"
“昔日里关系固若金汤的江南四大家也要分崩离析,难道我们平静多年的江南武林,又要重新掀起
血雨腥风了?"
耳边俱是这些江湖中人有关白竹衣的窃窃私语,倾城没想到,当日不过是一时好心,不忍谢坤的魂
魄在邝北山中孤零零游荡,这才特意去信托付白家弟子,将谢坤的埋骨之地告知谢家。这一念之差,竟
会在今日被谢广闻抓住机会反咬一口,实在可恨。
不止是这些江湖人,还有云思萱,即使被倾城所钳制,一听到谢坤的消息,她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诘问之语接踵而至:“你说是有人将我儿灭口,到底是何人所为?又是因为什么竟要灭口?”
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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