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唇畔勾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如此……便好。
枉她心中还有一丝不该有的念想。竟然还以为蒋炎彬心中多少念及曾经过往。
可她却忘了,若蒋炎彬心中当真有丝毫记得曾经情愫。那日她身死定宁公主府的时候,也不至于身
在门外,却不施以援手。
“蒋先生言重了。"裴舒唇畔微勾,仿佛凉薄的刀刃:“只是一时好奇罢了,且那既是蒋先生的故
人留给先生的东西。那先生还是好生收着吧。毕竟没有了的东西,以后都将寻不到了。”
言毕,没有去看蒋炎彬的神色,决绝的转身,回到了一开始自己坐着的小案前。
裴玉菲映步走到了裴舒身侧,坐下。
开口,却是带了几分嘲讽的语调:“大姐姐,看似清心寡欲。原来也是想要趁着这个时候,给自己
觅得一个如意郎君啊。当日在府中,众目睽睽之下,与旭王殿下的关系,撇的那般干净。原来……是已
经瞧上了蒋状元了。”
裴舒神色淡淡,目光瞧向殿内的众生相:“你不必将自己存的念头,强加到我身上。”
说着转身看向了裴玉菲,神色带着冷冷的笑意:“反倒是三妹妹,如果想要觅得如意郎君的话。这
一次许是摆在你面前最好的机会了。毕竟……要是那个王孙公子瞧上了三妹妹,总比被随意低嫁了的
好。”
裴舒说的风轻云淡,字字句句却如同一把刀一样,刺入了裴玉菲的心口,扎的她想要呕血。偏偏她
还无从辩驳。
随着宫中太监的一声皇子,殿内本还有几分喧闹的声音小了许多。
裴舒也如殿中的贵女一般,好奇的看了过去。
裴舒依稀记得,当今皇帝一共有六子。除开尚还年幼的皇子,如今的朝堂之上,应当是有四位皇
子,皆是将来那皇位之上最有可能的。
为首走来之人,生的年长些,模样俊朗,身姿挺拔。从那身上的配饰和衣服纹样来看,应当是当今
的太子鄢廷骋。
而与后一些的则是三皇子旭王鄢廷恩,五皇子鄢廷成,和八皇子鄢廷仪。
几位皇子姿容多多少少有些区别,却也都有相似之处。
不过鄢廷恩却还是那一派温和君子的模样,身上少了几分天家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浑身流露着温柔
的气息,倒显的更为平易近人些。
也难怪,鄢廷恩能够将京城中不少的贵女给迷得,被吸了魂一样。
就如当初的裴舒一样。
裴舒原还想着男人会不会是某位皇子,心中存了些许的念想。现在看来却是她想的太多。
鄢廷恩察觉到一丝目光,循着看过去。对上了裴舒的视线,但是她的目光却仿佛江中的一叶孤舟,
短暂的停留之后,很快的便是移开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中升腾起来。他以为那日裴舒在府上的那般言语,只不过是裴舒娇羞的表现罢
了。现在瞧起来,反倒是他一直在心中存了痴念。
一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局,最后却功亏一篑。那种愤恨的感觉,几乎要将他给吞没。
几位皇子的到场让殿内很快的便是热络了起来,议论的,讨好的,各种声音络绎不绝。
又是等了一会儿,皇后与众妃也是进了殿内。
殿内的贵妇人小姐们纷纷跪下见礼,皇后走在最前,头发被高高的梳起,呈万鸟朝凰髻,又是分别
赞助了十对八宝金簪,配上那一身大红色绣金丝凤凰的宫装,浑身向下透露着不容置疑的东官之主的姿
态。
而在其身后,跟着的则是宫中的四妃和有自己主位的嫔。
皇后在身旁女官的搀扶下落了座,随行而来的妃嫔也是一一落了座,才是摆手道:“诸位,免礼。
起了吧。”
皇后见着殿内的众人,正是要开口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宫外传了进来:“皇后娘娘且慢。”
话音落下,一个着了一身蓝袍的太监入了殿内。皇后的脸色,猛然冷了下来。
殿中的众人瞧见那进来的太监,原本脸上的笑意,也是消散无踪。
太监在宫中不少见,也并不奇怪。
可是……在宫中能着蓝袍的太监,唯有那'九千岁'万礼司中的人。在宫中不听任何人之言,唯一
听令之人只有那令人弹指色变的九千岁一隋仪景。
那太监走到殿下,不卑不亢的的向着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千岁爷正在前来的路上,千岁爷
说了,且让您等等。晚些再开了席面,不妨事的。”
皇后脸色微变,她堂堂东欧诺个皇后,要受一个太监的胁迫,说出去只怕是要受人耻笑。可偏生,
她无可奈何,一切都只因着安文帝宠信那妖人。不论前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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