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干预?
霍司砚眯眼,他用力揪起医生的领口:“你说什么?”
医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他。
良久,霍司砚放了手:“抱歉!”
医生压抑着声音:“抱歉霍先生,您考虑一下。”
霍司砚没有说话。
他站在漆黑的夜里,迎着夜风,看着外面飘雪的夜。
似乎,自从温知羽昏迷后,雪就没有停过,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在悲鸣他们的别离……或者是他们跟孩子的别离,温知羽有多爱孩子他知道,他也爱她腹中的小家伙。
六天了,她还没有醒。
如果,以后她都不醒,他怎么办?
温知羽,你让我怎么办?
霍司砚低头点了根香烟,也只有烟雾充盈到肺部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一支香烟的功夫,他回到病房。
他的母亲在给温知羽擦拭身体。
霍司砚声音沙哑:“孩子们都回去了?”
霍夫人眼里含泪,嗯了一声:“凝安带他们回去了。”
霍司砚接过母亲手里的热毛巾,仔细地给温知羽擦拭,一边擦一边轻声说:“妈,我不是个好丈夫!我眼看着她昏迷却没有办法。”
霍夫人极力忍住哭泣。
霍司砚轻轻擦过温知羽的脸,低声说:“我确实忘了跟她的过去,可是我确定我是爱她的。妈,我想去一趟山里,找清水大师。”
霍夫人迟疑:外面下雪,山里的路都进不去吧!
霍司砚抚摸温知羽的脸。
他声音很低很低:“从前我不信神灵,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他既算得出过去未来,一定有办法唤醒温知羽。”
哪怕要他倾家荡产,哪怕要他用性命相换。
霍夫人求佛之人,哪里不清楚代价?
她哭泣哽咽:“司砚!等你爸爸过来……”
霍司砚却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妈,你们还有凝安!可是我的四个孩子却只有她一个妈妈,这一趟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他欠了温知羽太多。
情爱、责任……他还不清。
不管有没有出路,他都要去。
最终霍夫人拭泪,还是同意了,她没有哭。
因为哭了不吉利。
她微笑着送儿子离开,就像是平平常常送他出差一样,就像是他离开几天就能回来一般……
霍司砚慢慢穿上大衣。
离开时,他倾身吻了温知羽,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我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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