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嫔生怕如月被责罚会殃及自己,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连看都不看如月一眼,似乎这个从小就跟在身边伺候自己的人和自己是陌生人。
当主子的这样淡漠,那要寒了多少下人的心?
后来如月咽了气,也不见赵嫔给操办布置,这才让曾霞在心里怨怪起了赵嫔。
她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纵然不能为女儿报仇,也不能叫赵嫔太好过了些。
“知道倒是谈不上,但如月毕竟是我生的,所谓知女莫若母,她生前做过什么,我多少也是清楚一些的。”
“那还请曾霞姑姑实话实说。”叶公公看着曾霞说道。
“赵嫔指使过如月的事,我所知道的并不多,因为我常日跟在太后身边,不太有机会陪伴在如月左右,所以没什么和她交流的机会。”
“请问曾霞姑姑,如月可与你说起过魏嫔的事?”
曾霞猛地一眯眼睛。
魏嫔的事她当然知道。
不说她,就连赵太后都是知道的。
当年赵嫔抢了魏嫔的功劳,成了景炀帝的救命恩人,因此一朝获宠,赵太后便同赵嫔说,要她赶紧找到那真正救了景炀帝的人,免得日后有人挑破她。
所以赵嫔尽全力搜索那人,终于在几年以后,发觉对景炀帝有救命之恩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自己的宫内!
她将此事告诉给了赵太后,赵太后便劝她要杀之而后快,不然魏嫔这人看起来老实,私底下不一定如何做人呢。
如果此事里没有赵太后的搅合,景炀帝看在一双儿女的份儿上,也愿意给魏嫔一个机会,但赵太后却在那时站了出来,好言相劝说要拿魏嫔杀鸡儆猴,杀净后宫不好的心思,让巫蛊之事再不能出现在后宫。
因此景炀帝才重罚了魏嫔,将其打入冷宫。
曾霞想到了过去,如实回答道:“既然叶公公问到我的头上,便是知道一些事了,我再瞒也没什么必要。魏嫔是清白的,当年的巫蛊之事,她并没有做,那些跟巫蛊有关的物件,她连那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
“救了皇上的人,也是魏嫔吧?”
“确实,是魏嫔把皇上救上了岸,找人的过程中被去御花园散步的赵嫔碰上了。”临了曾霞补上一句:“当时赵嫔是带着如月一块儿去的,如月过后告诉了我,我才知是赵嫔捡了功劳。”
如若不这样说,这把火便会烧到赵太后的身上,曾霞是忠仆,她是想杀了赵嫔报仇,但她还要保全赵太后,让景炀帝不生她的气。
叶公公继续问:“是因为赵嫔知道是魏嫔救了皇上,所以才算计的巫蛊之事,这话可对?”
曾霞细想了一番,决心把赵太后从此事之中刨出去,于是肯定道:“叶公公这话说的对。”
叶公公转头看向一旁记录东西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心领神会的将手里写完的东西推到了曾霞的面前,叶公公说:“既然曾霞姑姑都实话实说了,那就请在这供状上按个手印,让皇上知道您有心不再包庇恶人。”
跟在赵太后身边这么多年,纵然曾霞进宫前大字不识一个,现在也是满腹经纶了,自然看得懂那纸上都写了什么。
看着桌上的红泥,曾霞没有片刻的犹豫,心里想的都是自己那苦命的女儿。她伸出手按了红泥,接着在纸上按了自己的手印。
叶公公看出了她的决心,叹了口气说:“曾霞姑姑喝口茶吧,茶要凉了。”
曾霞苦笑一声,拿过茶盏握在手心,不说话也不喝茶。
“您在这纸上按了手印,日后可就难回太后宫里了,您可想过?”
“自然是想过的。”
“太后娘娘和赵嫔乃亲戚,她一向维护赵嫔,这个姑姑想必比我要清楚的多,您说出了赵嫔的私隐,太后娘娘怕是不会原谅您。”
曾霞说道:“我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做好了准备,皇上会念及我伺候太后娘娘多年,留我一条性命。况且这些事没有我插手,我是干净的,他也不会重罚我,顶多是罚我去服苦役,或者是赶出宫去,我都无所谓。”
叶公公点了点头:“成,那我安排个住处,姑姑先到里头小住一阵,必不会叫人打扰了姑姑。回头皇上要是还有什么问的,您随时过来也来得及。”
他给曾霞安排的院子,就离御书房不远。
看似是为了曾霞好,其实他也是为了景炀帝着想,不能让人杀了曾霞灭口,不然很多事都没人回答了。
在赵嫔宫里带出来的宫人,嘴皮子还都挺牢靠,审问了一下午也没人说什么。叶公公带着曾霞的供状回到了御书房,把供状呈给景炀帝看后,说道:“皇上,赵嫔娘娘的人都咬定什么也不知道,您看看是否要用刑?”
“不用刑朕会叫你去办此事?”景炀帝瞪了叶公公一眼:“用刑吧,若是用了刑也无人说,那便直接抓赵嫔问个明白。”
叶公公出去后,景炀帝坐在椅子上,望着抽屉里的玉佩,眼中满是感伤。
他依稀能想起初遇魏嫔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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