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瑶励志于将好形象树立住,于是她语气惆怅道:“讨厌自然是讨厌的,那样的恶婆婆若是摊在我身上,那我可真是要气死。可作为女子,我虽为生养过,却也能对她疼爱儿子的感觉感同身受几分,说到底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这么说也对,那老太婆固然可恨,但也确实有令人动容的地方。”
刘章很快被送到了郎中那儿,这一路上老妇人就在想,为什么自己儿子刚喝下了那毒茶就发作了?
之前富安公夫人不是说,服毒之后要一天的时间才发作吗?
倘若没有这个时间差,那老妇人觉得不会自己前去下毒,要是前脚宁意瑶喝了她给的东西,后脚便死了,那她岂不是做实了杀人的事?就因为她知晓毒要过好一阵才会发作,所以才选择自己以身犯险,为刘家为儿子挣前程的。
老妇人越发慌张起来,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可能死掉,她就心疼的恨不能把心揉碎了,见到郎中人便冲着他跪了下去,有事没事先磕两个头。
郎中要比她年轻一些,眼见比自己岁数大的老太太对着自己跪下,郎中人都慌了,连忙说道:“别,您想来比我年长,您跪我的话我可是要折寿的!”
“郎中啊,求求你一定要将我儿治好啊!”老妇人声泪俱下的说道:“我就这么一个骨肉了,若是他有个什么好歹,我如何对得起他父亲呐!刘家断了后,我也活不下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他也等于是救了我呀!”
那郎中听的一头雾水,便走过去看了看驴车上的刘章,葡萄只给了一些银子便离开了,现在有什么问题,郎中全要询问老妇人。
于是他翻了翻刘章的眼皮,边把脉边问:“在您儿子犯病之前,可出现过什么不对劲的事?”
面对着这个问题,老妇人明显有些局促,似是有难言之隐一般不敢说话。
原本是背对着老妇人的郎中听着久久无人回答,他撤了手转过身看向老妇人:“同您说话呢老姐姐。”
老妇人抬眼与他对视片刻,支支吾吾的说道:“若说不对劲的事,今日他服毒了,这算吗?”
一句话,将郎中都惊到了。
都服毒了,难道还能不算吗?
“服毒?年纪轻轻怎么就不想活了,非要服毒不可?这看似是最解脱的死法,实则是最遭罪的,现在这年轻人,怎就这样想不开!”
老妇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全盘托出,说是自己想用毒害人,结果害人不成,害到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看来这话是假的,她不就射了支箭,结果箭一拐弯,扎在自己儿子身上了吗?
听完老妇人的话,郎中沉默片刻,心想自己现在若是将这对母子赶出去,外人会不会传他医者不善,心肠坚硬?
“罢了,你下的是什么毒?毒你总带了吧!”
老妇人一听,急忙将藏于袖口的纸包拿了出来,将里头的粉末给郎中看。
嗅了嗅粉末,郎中明白了药性如何,又问:“什么时候中的毒?”
“就在将他送来之前,他是喝了茶走到街上后晕倒的。”
郎中有些诧异:“这么快?不应该啊。”
“这是什么意思?”老妇人不解。
“正常来说,此毒应当过一整日才会发作,如果你儿子当真是菜服毒便发作,那就很可能不是这毒的问题。”
听了这话,老妇人的心被狠狠一揪,两行浊泪滑落下来,问道:“你这话是,我儿没救了?”
郎中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此毒乃剧毒,但比起一般的毒药来讲,它是能让人服毒后存活一阵子的,也正因如此,前朝有不少人用这样的毒来害人,只是因为一直没有解药,所以这毒被本朝所禁。”
这话就如一块又一块的石头,砸在老妇人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郎中继续说:“另外,我诊脉断出你儿子血流不畅,脑中应该有异物堵塞,估计是近些时日受到了冲击,着急上火的情况下,导致脑中出血,这个病现下也无法医治,你带着他回去准备丧事吧,估计也就是这一天半天了。”
“怎么可能呢!”老妇人的嘴唇都在抖,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你胡说八道!我儿才高八斗,是宰辅之才,他怎可能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一定是你这庸医不会医治,所以才在这儿胡说八道,拖着我儿好好的一条命不给治!”
“如若老太太你不信,可以去任何一家医馆去看,哪怕是宫里的太医到了民间,也不可能将人给治好。”
脑袋里出血啊,那可是大病!再加上没有解药的毒物加持,人还不死透了?
老妇人依旧不信,她一口咬死:“庸医误人!你不给我儿治,我带他去找别人治,我儿是有福之人,定不会被这小病小灾所击倒,用不着你在这儿瞎说一通,你定然是无辞居那贱人找的,想要害死我儿子!”
这些话说的郎中十分心累,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老妇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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