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瑶虽不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夫人这么说,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差下一句就把盛南辞的名字念出来了,她当即便说道:“其实也有可能是忠毅侯中箭以后企图起身,自己不小心扯到的呢?”
“这种可能当然不排除。”夫人边说着边放下了团扇,享用了一口宁意瑶亲手做的菜:“现场留下的证据还是太少了,要是证据再多些,凶手的身份也就能水落石出了。”
坐在一旁正淡定喝茶的‘凶手’,余光一直在打量着宁意瑶。
他虽然不太听得清二人聊的是什么,但差不多能猜到二人聊的话题,因为这位夫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御史台的家眷,应该会知道一些案情的内幕和证据。
夫人走后,盛南辞悄悄摸进了厨房,宁意瑶告知了他夫人所说的一切,让他做好准备。
谁知他却说:“脚印的证据是我让墨临特意留下的。”
“啊?”宁意瑶不解:“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证据?”
杀人自己留证据,那不是缺心眼吗?
“因为当时杀人的,并非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盛南辞笑着为她讲解:“他背对着墨临的箭,墨临自然射不到,所以我让墨染守在不远处的铺子里,在离的不远的情况下,用弹弓射出石子打中忠毅侯,到时候他必然会转身。而墨临在发现脚印的反方向射箭,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本来歪着射来的箭便会正着扎在他的身上,箭羽直指留下脚印的位置,那样一群人便会冲到那里去找证据,墨临等人也可以快速逃脱。”
宁意瑶听了个云里雾里,问:“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皇上很在意功绩塔。”盛南辞说。
“所以皇上一定会继续建造功绩塔,可能再过不久,那些孩子还会重蹈覆辙?”宁意瑶深吸了一口气:“既如此,咱们首先要做的,是以防功绩塔建好,其次便是把盛樊廖和赵阁老的罪行公之于众。”
两人一拍即合,那种一起成长的感觉,忽然让二人都有些不安。
盛南辞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宁意瑶的脸。
而宁意瑶也看出了他的意图,这一次她并没有躲。
然而,在盛南辞的手还未碰到她的脸时,忽然一段记忆钻入了盛南辞的脑袋里,那依旧是一个人拿了一把刀,记忆的画面中,有墨染,好像还有别人。
那是盛樊廖吗?
盛南辞努力的想看清些,可记忆却又慢慢变淡了,他头疼欲裂,但身处无辞居的厨房,他喊叫不得,只能一只手捂住额头,单膝跪地满头冷汗。
宁意瑶被吓了一跳,企图将他扶起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于是蹲下身问:“你怎么样?”
“没事。”盛南辞握住了她的手没再松开。
这下真难受,好像变成了装难受。
忠毅侯的葬礼很快举行,宁正康也去观礼了,毕竟同朝为官,他的官职也不低,不去看不是那么回事。
金德英在葬礼上哭了个死去活来,景炀帝在当日下了圣旨,表明忠毅侯的位置传给金德英的兄弟,又给了代表抚恤的贵重东西。
而盛樊廖却在观礼的途中,暗中扣住了忠毅侯的妻子,一把刀子抵在他妻子的下巴下,阴恻恻的问:“你丈夫死前,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忠毅侯的妻子杨氏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觉得自己的丈夫是知道了赵家的什么事,所以被灭口了。
她连忙摇头,哭着回答:“什么也不知道,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啊!”
下巴的抖动她无法克制,可那刀尖离她实在是近,有时候甚至会划到她,她不害怕才怪。
“那他死前有没有告诉你什么事?”盛樊廖又问。
杨氏这就更不知了。
丈夫死前最后一件事,就是去功绩塔附近,回来已经是下半夜了,那时候自己早就睡熟了。
再醒来时夫妻二人也没见到面。
一个去准备外祖家长辈的生辰礼,一个进宫上早朝,哪里是见到面?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二皇子,您想想,若是知道了能害他性命的事,他敢告诉妇人吗?”
也对,这忠毅侯什么都不好,唯独一点,那就是疼妻子。
他的院子里,妾室只有两房,大部分的时间就放在那儿当个摆设,庶女、庶子一概没有,儿女除了女儿金德英,还有个嫡子金慈森。
若真知道自己要死,他放不下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妻儿罢了,又怎会把这样危险的事说给妻子听?那不是要了妻子的命吗!
盛樊廖细细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
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想杀了忠毅侯的妻子,说白了,也就是吓唬吓唬她。
毕竟这里是金家,前来吊唁的人又多又杂,在这儿杀了人,很容易惹一身腥气。
作为忠毅侯的女儿,金德英守在父亲的棺材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晚上回到房间里时,她十分气恼的抓起瓷枕就扔向了自己的梳妆台。
>>>点击查看《重生为后深藏不露》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