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刘智进门,隆康帝看着门的方向,嘴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呜呜的声音梗在喉头。
他想让刘智现在就拿下方湛迟,将这个乱臣贼子杀掉!
可他说不出来,他绝望的看着刘智进来,跪在他面前将方湛迟方才的话复述一遍,气的他闭了闭眼睛,眼中满是愤恨。
刘智又说道:“陛下,这话本不该奴才插嘴,但外头朝臣都在说,您龙体欠安,现在应该选一位太子出来,好为您代理国事啊!”
国不能一日无君,这个道理隆康帝也明白。
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被别人拿走,他实在是做不到。
刘智见他不说话,继续说:“奴才知道陛下现在说不得话,那奴才说一句,您若是同意便点点头成吗?”
隆康帝任命般的点了点头。
“皇室子弟中,您可有心仪的人选?”
想了一番,隆康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三王爷的两位公子吗?”
隆康帝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不再看刘智。这刘智便明白自己问错了话,又改口道:“是六王府的世子殿下吗?”
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隆康帝又点了点头,刘智便明白了。
“那奴才让皇后娘娘出面,同朝臣们商量一番,还是奴才自己去和刘阁老等人说?您若是同意前一句,便眨眨眼,若是同意后一句,便点点头吧。”
虽然此刻的隆康帝狼狈至极,但他还是想维护自己的名声,不同意让曲皇后出面。
曲家也算是高门大户,自家女儿什么错也没犯,却在宫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曲家还不会趁他病要他命啊?
因此隆康帝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便只剩下刘智了。
刘智顿了顿,抬起头问:“陛下,那方湛迟说的话,您同意吗?”
隆康帝顿时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让人听不清的字眼,刘智见他情绪这般激动,再没了话,只嘱咐太医好生照看,接着便出去了。
封为太子的旨意似乎就是这么快,当天便由刘智亲自送到了恒郡王府来。
隆康帝成为了一个废人,再管不了任何事,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然要有一个人替他来管着。
何祁安没想到自己那位哥哥会这样选择,先后两个太子均是出在他家,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齐国军来势凶猛,边关城破后,一路往西面杀,文峥和周猛带兵赶去时已是为时已晚,蒲元在逃亡的半路上,被齐军所杀,连一具完整是尸首都没剩下。
何明烛掌握了朝政,见隆康帝给他扔下了这么大的乱摊子,心情有些沉重,但也马上着手,立马吩咐人从南边调人过来帮忙,又当机立断的提拔了两人,让他们带兵去抵御外敌。
可这些人并非天生就是领兵打仗的人,这场仗打了半个月,大周的兵士被打的节节败退,若再如此,只怕再有几日便要打到京城了。
温南荨被接到了东宫居住,也十分担心朝堂上的事,所以劝说方湛迟,让他也去帮忙。
可方湛迟却说:“那狗皇帝那样对我们方家,他若是不照我说的去做,我才不理他的事。”
“你这是小孩子脾气,那些百姓到底是无辜的。”温南荨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方湛迟为何会这样想:“但他如今这般,我也不算是解气。”
“他是狗屁一国之尊,自私自利,小肚鸡肠,简直让人恶心。”
话虽如此,但方湛迟也担心战场上的事,毕竟保卫大周是他父亲一辈子的宗旨,他也不愿将来到九泉之下见到父亲时,得到的是父亲失望的眼神。
温南荨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同他说:“你放心去吧,我定会让那狗皇帝向父亲母亲磕头赔罪。”
“当真?”方湛迟有些疑惑。
“姐姐何时骗过你?太医都说了,他这病是终身不能好,连吃喝拉撒都要有专人照顾,还怕他能反抗不成。”温南荨拉着他的手说:“现在的狗皇帝,是随我们牵制的,你不必挂心。”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此刻的隆康帝已经对活着没了什么期望,整整半个多月如废人一般,亲耳听见太医说他的病无药可医,这大周是死是活他又哪里会放在心上。
因此方湛迟究竟会不会帮着大周抵御外敌,他也压根不在乎。
夏天似乎突然就热了起来,早起时天还有些凉,但晌午时却热的人满头是汗。
御书房内,隆康帝被人推了出来,刘智走在他身边笑呵呵的说:“陛下,今儿阳光好,您出来晒晒,有益于龙体恢复。”
隆康帝没了一点精神,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口水都流了出来,幸好刘智用帕子擦拭干净了。
可隆康帝哪里能想到,他本应去御花园去晒太阳,刘智却命人将他带到了宫外。
他有些慌了,却说不出话来,现在的他连点头都费劲的很,只能转着眼珠表达他的恐惧和疑惑,可刘智就走在他身边,目送着他被人抬上了马车,自己则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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